“晚晚，我把欺负你的人都收拾了。” “你以前说想要环游世界，我订了机票，下个月就去。” “那条你喜欢的项链，我找回来了……可惜，你戴不上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痛苦。
他瘫倒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素圈戒指——那是我们结婚时，我用自己的积蓄买的対戒，很便宜，他从来没戴过，后来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他对着那枚戒指，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错了……苏晚……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杀了我都行……”
那一刻，隔着冰冷的屏幕，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我猛地关掉了直播界面。
不对劲。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陆寒州，你到底在干什么？
03
关掉直播，我却无法关掉纷乱的思绪。
陆寒州痛哭流涕的样子，和他过去冷漠刻薄的面孔，在我脑海里反复交错。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时，他也曾对我好过。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在我生病时放下工作陪我，会在雷雨夜把我搂在怀里说“别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从林筱柔回国开始吧。
那个像月光一样清冷柔美的女人，是陆寒州的初恋，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她一回来，陆寒州的世界就仿佛只剩下她。
我开始变得“不懂事”、“无理取闹”、“心胸狭隘”。
我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到39度，打电话给他，他却说在陪筱柔看画展，走不开。我独自一人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他回来，看到厨房冷灶冰锅，反而质问我为什么不做饭。
我记得我精心准备了结婚纪念日晚餐，他却带着林筱柔来家里，说筱柔刚回国没地方去，让我们“照顾”一下。那顿饭，我食不知味，看着他对林筱柔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而我像个多余的局外人。
林筱柔摔下楼梯流产，她哭着指认是我推的。陆寒州不分青红皂白，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一个耳光，眼神里的厌恶和冰冷，我至今记忆犹新。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
就是从那时起，我心死了。
【主播，你还好吗？脸色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抱抱主播，渣男不值得！】 【可是……我总觉得林筱柔那个女人有点茶……】 【对啊，当年那事漏洞百出，陆狗就一点没怀疑？】
弹幕的议论让我微微一怔。
是啊，当年我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脑，只看到了陆寒州的不信任。现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回想，林筱柔的指控确实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以陆寒州的精明，他真的会完全察觉不到吗？
我重新打开了直播间。画面里，陆寒州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助理正在照顾他。
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消息预览弹了出来：
发件人：【私家侦探】 内容：【陆总，三年前码头那晚的监控有眉目了，确实拍到林小姐和……】
消息只显示到这里，后面的内容被隐藏了。
三年前？码头？
我努力回忆。三年前，好像是有一次，我和陆寒州因为林筱柔大吵一架后，我负气跑出家，去了码头，差点失足落水……当时是陆寒州及时出现拉住了我。他当时脸色非常难看，骂我不要命了，然后强行把我带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