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房祁之不知何时溜到了边以甯身边,窃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真是害人不浅!”边以甯狠狠地揪了一把房祁之的手臂,后者吃痛地跳开:“我也不是故意透露的,谁叫那会我正好跟煊礼呆一块了?”
陆栀看着两个男人走远的身影,忽地感到自己的肚子好像真的揪着发疼,现在说走,还来得及么?
“走吧!”边以甯无奈:“都到这了,你就好好想想一会结束怎么跟胤律师解释吧。”
“要是晚上没回你信息,你记得帮我报警。”
“报警有用?苏婉儿判十年不也是胤律师一句话的事儿?胤律师怕是把你卖了都能给自己打脱官司!”
陆栀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与边以甯坐在场边,看着站在球场两端的男人,论长相,胤煊礼比季临琛有侵略性,论身材,季临琛的手臂线条也不是摆设,说句白的,这两人就不应该做除艺人以外的其他工作。
季临琛率先发球,他的发球陆栀是有见识过的,刁钻且球速极快地擦着边线落地,没想到胤煊礼居然可以游刃有余地接下他的球,回球时故意压底线,网球在地面弹起后直逼季临琛面门。
胤煊礼的回球带着狠劲,季临琛的眸光暗了暗躲开了他的球。
两人你来我往,比分咬得极紧,直到季临琛一个扣杀,球擦着胤煊礼耳际落地。
边以甯在一旁捅了捅陆栀的手臂:“我收回先前觉得季临琛好接近的话,你看他们两人,一个像猎豹,一个像野狼,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只见胤煊礼忽然加速挥拍,网球如子弹般朝季临琛飞去,这次不是擦脸,是直接撞在他球拍边缘,力道之大,震得季临琛手腕发抖,拍子也应声落地。
“胤先生这球,怕是带私人感情?”季临琛捡起掉落的球拍,脚下的步子略显狼狈。
“抱歉,”胤煊礼轻挑眼尾:“手滑。”
他直起身子,任汗水顺着喉结滑进短袖,对面的季临琛也借用护腕擦汗,两人的眸光相撞之际,空气里也好似有火光四射。
季临琛闷哼一声,举起拍球又是一记极快的开球,球与拍子相撞的声音惊飞了外网上的麻雀。
这球角度刁钻,突然变线,擦着胤煊礼腰侧落地,看入迷的陆栀猛地惊呼起身,却因重心不稳莫名崴到脚踝,一声闷哼跌倒在座椅旁。
“哎呀!”边以甯一惊,伸手去扶,反倒笨重地撞翻了地上的矿泉水瓶。
场边的动静引来两人的侧目,胤煊礼的球拍在半空硬生生收势,再投去视线时,季临琛已快步来到陆栀身边扶起她,“没事吧?”
陆栀强忍着脚踝传来的痛意,咬牙摇头。
季临琛的指尖将要触到她的脚踝时,被另一道阴影覆盖,胤煊礼不知何时已跨过球网,膝盖抵在陆栀身侧,伸手扯开她的运动袜。
“嘶……”陆栀皱眉倒吸了口冷气,脚踝那处细嫩的皮肤赫然红肿了一片。
胤煊礼脸色一沉,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后者微怔,男人那抹雪松香与汗水交织在她鼻尖却不难闻,她也莫名忘了挣扎。
“季先生的球,”胤煊礼侧过身,用后背故意挡住季临琛看向陆栀的视线,“下次有机会再讨教。”
说罢便抱着怀内的女人一步步离开了网球馆,那身型动作与他今早看到的微博热搜图如出一辙。
…
周稳在看到胤煊礼抱着陆栀下楼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诧色,紧忙为他拉开门。
“胤总,送陆小姐回公寓?”
胤煊礼沉声答复:“回我那。”
上车后,周稳又是熟练地先关上后座挡板。
车内的冰箱里有两瓶冰镇啤酒,都被胤煊礼拿来给陆栀敷脚。
脚踝的凉意顺着皮肤爬上脊椎,可却敌不过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陆栀的眸光瞥向后者,正想偷偷把自己的脚从他腿上移开,却被男人一把按住膝盖。
“嘶……疼!”
胤煊礼拿啤酒罐的力度又重了几分:“还知道疼?”
“疼疼疼!”陆栀拍他手背:“胤煊礼你公报私仇!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该骗你说肚子疼……你轻点!”
“错的是这个?”
陆栀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意识到这狗男人醋劲上来了,她故意往他身边靠近,鼻尖嗅到他身上混着汗水的雪松香:“季临琛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倒是某人……”
她意有所指,“醋吃得比谁都狠。”
胤煊礼睨了眼女人贴近的身体,沉声:“再提季临琛,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在路边。”
陆栀乖乖闭嘴,她知道这狗男人是真的会把她仍在路边。
车子很快驶入古宁庄园。
陆栀刚顾着自己脚踝的痛了,这会被男人抱下车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才忽地反应过来,“这是你家?”
“有问题?”
胤煊礼掂了掂怀中的女人,不禁怀疑她身上的肉是不是只存在前后两个地方。
“当然有问题啊,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我的车、我的司机、我的助理,回我家有什么问题?”
陆栀:……她就多余一问。
进门后她就被整个人放在沙发的一边,腿也搭在了沙发上,男人把她安置好了就往里走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冰袋和医药箱。
他自然地把陆栀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陆栀身上还穿着运动短裙,彼时那只投了重金保险的美腿就这么挂在他腿上,她窘迫万分,不断伸手把裙摆往下拉。
男人似感受到她的动作,抬起眼皮,倏然眸光一沉。
“胤煊礼,”陆栀小声嘀咕:“我都这样了,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欺负我吧?”
“我想欺负你还需要看时机?”
他手一伸,把另一个冰袋抵在她额前,刺骨的触感使她打了个冷颤,轻嗤:“你脑袋里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还装的什么?”
“胤律师脑袋里的东西也没比我干净多少。”
陆栀撇嘴歪过脸,胤煊礼手下一重,她又咬牙切齿地回过脸来:“胤煊礼!”
“自己拿着。”男人拉过她的手按在脚踝的冰袋上,转而起身离开了客厅。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陆栀手里扶着冰袋,环视一圈他的家,除了古玩,名画,各式各样的收藏品,她几乎没在他家看出什么生活气息,就连佣人也不见一个。
心生疑虑的同时,她定睛一看,忽地发现角落的墙柜放着一张类似全家福的照片。
好奇心作祟,陆栀单脚跳下了沙发,单脚支着身子来到照片前。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照片里的胤煊礼七八岁的样子,但从他小时候就能看出他英俊的模子,咧牙笑的格外可爱。
“真是男大十八变,小时候这么可爱,长大却是个衣冠禽兽。”陆栀低哼道。
“衣冠禽兽?”
一道森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吓得陆栀重心不稳,直直地靠在了男人的胸膛前。
他似是早就估算好了位置,低头就能对上女人惊魂未定的小脸。
“九年义务教予我,衣冠禽兽似乎不是一个好词。”
“不不不,衣冠禽兽的意思是说胤律师长得帅,私下又如猛兽般凶猛,是褒义的,褒义!”
陆栀努力找补的功夫如炉火纯青一般,胤煊礼骤然俯下身,逼得她直视自己:“私下凶猛?陆小姐说的是哪个私下?”
“哪哪都凶猛……”陆栀单腿跳开一步,想忽悠过去,却在下一秒视线翻天覆地的变化,转瞬之间人已被他放在沙发上。
“胤煊礼!你说好不欺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