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没人。小小的办公区里只有几个员工在对着电脑忙碌，气氛有些沉闷。许沉舟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江晚玥直接推门进去。
许沉舟正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着电脑屏幕，脸色很难看。看到江晚玥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你怎么才来？外面人多，说话不方便，去里面小会议室。”
他拉着江晚玥的手腕，把她带进旁边一个更小的、堆着杂物的会议室，关上门。
“到底怎么回事？厉承凛怎么会知道？”许沉舟急切地问，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你不是说你们家花园那个角落没监控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江晚玥委屈又害怕，“他给我看了视频！清清楚楚的！沉舟，他现在冻结了我的卡，我什么都没了！他昨晚的样子好可怕，他说……他说游戏开始了，要我们好好享受他准备的‘自由’……”她想起厉承凛最后那句话，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游戏开始了’？”许沉舟的脸色更白了，他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了两步，“他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报复我们？”
“肯定是啊！”江晚玥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唯一的浮木，“沉舟，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那么有钱有势，我们斗不过他的！要不……要不我们跑吧？离开这里？”
“跑？”许沉舟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往哪跑？我的公司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拉到那笔天使投资，公司刚有点起色！我跑了，这一切就全完了！”
“那怎么办？”江晚玥被他甩开，心里一凉，眼泪又涌了上来，“难道我们就等着他报复吗？沉舟，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
“认识人？认识人有什么用！”许沉舟烦躁地低吼，“厉承凛是什么人？他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他冻结你的卡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呢？他会不会对我的公司下手？那笔天使投资……”他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年轻员工探进头来，脸色慌张：“许总！不好了！刚……刚接到银行电话！说……说我们公司账户被临时冻结了！理由是……是涉嫌资金异常流动，需要配合调查！”
“什么？！”许沉舟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还有……”员工的声音带着哭腔，“刚……刚‘启明资本’那边也来电话了，说……说他们决定撤回对我们的A轮投资意向！说……说我们公司存在重大风险隐患！”
“启明资本？撤回？”许沉舟眼前一黑，猛地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倒下。启明资本，那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几乎磨破嘴皮子才谈下来的、最关键的一笔融资！是他公司活下去、甚至腾飞的唯一希望！现在，没了？
江晚玥也惊呆了，她虽然不太懂商业，但也明白“撤回投资”和“账户冻结”对一个初创公司意味着什么——灭顶之灾！
“厉承凛……一定是他！”许沉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猛地看向江晚玥，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愤怒，有埋怨，甚至还有一丝……恨意？“都是你！江晚玥！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为什么要拿他的钱给我买车！现在好了！全完了！我的公司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