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开始还拘谨,后来发现江叙说话挺接地气,不像有些人那样端着,慢慢就放开了。他会听她吐槽加班到半夜,老板还催着改方案;会在她抱怨没抢到演唱会门票时,默默帮她蹲到两张黄牛票;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每次约吃饭都提前跟店家说“多放醋,别放香菜”。
林薇总打趣她:“看你每天抱着手机笑的样子,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林晚嘴硬:“就是普通朋友。”可心里早把江叙的喜好记了半本——他喝咖啡要加两糖一奶,他穿42码的鞋,他怕痒,碰他腰就会笑。
确定关系是在一个周六傍晚。江叙说带她去江边散步,晚风把她头发吹得乱飞,他伸手帮她别到耳后,突然停下脚步:“林晚,做我女朋友吧。”他指尖有点凉,触到耳垂时,林晚感觉自己耳朵都烧起来了,只会点头,连“好”都说不利索。
恋爱后的日子过得像掺了蜜。两人住到了一起,江叙会在早上六点起床,绕两条街去买她爱吃的蔬菜卷饼,然后开车送她去公司;她加班到深夜,他会开车来接,副驾永远放着温水和一小盒草莓;周末两人窝在他家看电影,他总把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暖着,说“你脚怎么跟冰坨子似的”。
林晚那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撞了大运。爸和江叔关系好,姐姐和姐夫感情稳,男朋友又这么疼自己,日子简直圆满得没边。
她跟江叙约会时,偶尔会碰到陈屿。有时是在商场,陈屿陪林薇买衣服,远远看见他们就挥手;有时是在小区楼下,陈屿刚跑完步,穿着运动服,额角带汗,会跟江叙勾肩搭背说“晚上约酒啊”。江叙每次都笑着应,转头会跟林晚解释:“你姐夫这人特实在,跟他聊得来。”
林薇也常说:“你姐夫和江叙走得挺近,天天回家说江叙这人靠谱,让我多盯着你,别让你欺负人家。”林晚听着就笑,觉得这世界真小,自己爱的人和家人爱的人,刚好也能成朋友。
可这份圆满,没撑过半年。
最先不对劲的是江叙。以前他手机随便放,洗澡时扔在客厅,林晚偶尔拿他手机玩游戏,他都不介意。可后来,他手机不离身,洗澡也要带进浴室,屏幕还总亮着,好像在等什么消息。
有次林晚凑过去想看看,他立马按灭屏幕,语气有点急:“你干嘛?”林晚愣了,说:“没干嘛,就想看看几点了。”他表情缓和下来,说“哦”,却没再把手机递给她,转身去了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到“别闹”“等会儿说”。
林晚心里有点发慌,可又怕自己想多了,只能安慰自己:“他工作忙,可能是跟客户聊事。”
接着不对劲的是陈屿。以前陈屿下班就回家,会给林薇做饭,陪她看剧。可后来,他总说“公司加班”“去见客户”,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偶尔还会沾着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林薇用的牌子,是种淡淡的木质香。
林薇跟妹妹吐槽过两次:“陈屿最近怪怪的,问他什么都含糊其辞,手机也设了新密码。”林晚当时还劝姐姐:“可能他工作压力大,你别多想。”可转头自己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江叙最近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