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时，工作人员已经把税后三千万的支票推过来。
指尖触到那串零的瞬间，胃里猛地一阵翻搅，血腥气和油脂焦糊味直冲喉咙——是上辈子我被架上烤架时，最后闻到的味道。
“小姐？您不舒服？”工作人员狐疑地看我。
“没事。”我扯出个笑，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用痛苦压住呕吐的欲望。
那张纸片被我迅速塞进贴身口袋。
走出大厅，我摸出手机，点开置顶的“亲爱的”对话框。
这个“亲爱的”，光是字眼就让我险些呕吐。
上辈子，就是这条蠢狗和他那个绿茶表妹林薇薇，劈开我藏身的衣柜，把我拖出去时还在争论大腿肉的美味。
我缓慢地打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像个裂口女：
“阿哲，下班早点回来，有天大的好事！”
发送。
几乎秒回：“什么好事？捡钱了？”后面跟着个呲牙笑的表情。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黄色笑脸，仿佛看见他笑着对林薇薇说：“傻逼玩意儿，总算能吃顿饱的了。”
我拦了辆出租：“师傅，去最近的公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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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间熟悉的出租屋门时，陈哲正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
茶几上堆满外卖盒和空啤酒罐。
“菲菲？什么好事神神秘秘的？”他头都没抬，手指划得飞快。
我没说话，径直走过去，把那份公证书拍在茶几上。
然后，是那张巨额支票的复印件——特意把金额拍得无比清晰。
陈哲的目光扫过公证书，又漫不经心地掠过支票，随即猛地定住。
他弹坐起来，死死盯着那串长长的零。
喉咙里发出怪响，手指抖得像发了羊癫疯，想去碰那张纸，又触电般缩回。
“八……八百……万？”他声音劈了叉，猛地抬头看我，脸上血色褪尽又瞬间涨红，混合着狂喜和贪婪。
“真的？！菲菲！你……你中彩票了？！”
“嗯。”我平静地点头，看着他这副嘴脸，胃里又是一阵倒腾。
上辈子，他看到支票时也是这样，下一秒就扑上来抱着我狂亲，说我是他的福星，然后转头就把消息告诉了林薇薇。
“我的天！我的天啊！”他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像个猴子在客厅里转圈，激动得语无伦次。
“发了！我们发了菲菲！哈哈哈！八百万！八百万啊！”他冲过来想抱我，我侧身避开，他扑了个空，撞在鞋柜上也不觉得疼，只是狂笑。
“不过，”我适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顶，“领奖前我做了公证。”
陈哲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狂喜瞬间消失，转为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公……公证？公证什么？”
我拿起那份公证书，指着上面加粗的条款，道：“喏，这钱，算我的婚前财产。不过呢，”
我故意停顿，看着他骤然紧张起来的神色，抛出诱饵，“公证书也写了，只要我们领证结婚，这笔钱就自动变成夫妻共同财产，由你全权支配。”
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