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父这个疯狂又荒诞的计划惊得说不出话来。用一颗……屁的精华，去炸一个亲王的风水大阵？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
但不知为何，我那颗冰冷绝望的心，却因为这个荒谬的计划，重新燃起了一丝火苗。
「师父，这『屁丹』……能成吗？」我颤声问。
师父瞥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能不能成，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炼制这『屁丹』，需要上百种不同的顶级屁运作为原料。什么『家破人亡屁』、『妻离子散屁』、『十年寒窗一场空屁』、『绿帽戴到天灵盖屁』……这些极品，你能在景王大婚之前，给我凑齐吗？」
我看向我那「百屁架」上的收藏。虽然种类繁多，但离师父说的「极品」还差得远。
大婚之日，定在一个月后。
一个月，收集全京城最倒霉的屁。
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我那些藏品的复杂气味。我看着师父，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能。」
为了阿月，也为了我这个收屁人最后的尊严。
【4】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喜庆之中。红色的灯笼挂满了街巷，却照不亮我心里的阴霾。
我开始了我疯狂的「集屁」之旅。
我不再是那个等着生意上门的悠闲收气人，我成了一个主动出击的「厄运猎手」。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京城最阴暗的角落。
我去了大理寺的天牢。那里关押着即将被问斩的死囚。在他们行刑前的最后一刻，我收到了他们那混杂着悔恨、恐惧和对人世间最后一点留恋的「断头屁」。那股气，阴冷得能让三伏天结冰。
我去了城西的乱葬岗。那里有刚死了儿子，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妇。我收到了她那绝望到极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屁」。那股气，灰败得如同死灰。
我去了贡院门口。正值春闱放榜，几家欢喜几家愁。我在落榜的举子们中间穿梭，专门寻找那些寒窗苦读十年，却名落孙山，当场气得口吐白血的倒霉蛋。他们的「落榜屁」，充满了怀才不遇的酸腐和冲天的怨气，是炼制「屁丹」的绝佳材料。
我甚至潜入了平康坊最高档的青楼，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而是为了等待那些被心上人抛弃，一掷千金买醉的痴情公子。他们的「失恋屁」，带着一股子甜腻之后的腐朽味道，后劲十足。
我的「百屁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每一个葫芦上，我都用朱砂写下了它的「品名」和「来历」。我的禅房里，各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领域」，连老鼠都不敢靠近。
师父每天检查我的「收获」，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不行，这股『破产屁』还不够纯粹，他只是亏了钱，老婆孩子还在，怨气不够。」
「嗯，这股『断腿屁』不错，充满了对权贵的怨恨，留着！」
「咦？这股屁……怎么带着一股子骚味？你小子是不是收错地方了？」
我老脸一红：「师父，这是……一个太监被主子冤枉，罚去刷马桶，悲愤交加之下……产生的。」
师父眼睛一亮：「好东西！宫里的屁运，怨气最是精纯！留着，大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