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舒宜的emo在遇到含云后溃不成军,看着眼前香喷喷的肉粥,用鸡汤底熬制的豆腐脑,和拉着丝的金黄色小饼以及糕点,她瞬间忘记了烦恼。

还是先把自己喂饱吧,死刑犯还得吃饱才能上路呢。

“你们都吃过了吗?”

含云在一旁布菜,却也没忽略主子的问题,“还没,等您用过后,我们分了就是。”

其实大家也可以去下人处吃饭,不过那里伙食很差,主子的每餐份例足够院内的几个人用,就不愿意出去和其他人抢着吃。

舒宜闻言也没再劝,她之前说过多次,给自己留够一人份的膳食就行,如果她回来的晚含云他们可以先吃。

劝不通就算了,反正是含云是用公筷布菜,剩下的食物也不脏,要是凉了去小厨房热热就行。

樱云看着只顾吃的主子轻笑一声,开始拿起账本整理,她识字,又和教导自己的姑姑学过看账本,对于她来说整理起来并不难。

就是这次的账本有些多,需要耐心整合。

其实这样的日子挺好的,白芷院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勾心斗角,日子过得平淡却也温馨。

“樱云,别看账本了,你先过来吃饭。”

舒宜知道樱云识字,她的小宝库钥匙由含云收着,可支出等事却是由樱云做主。

不过樱云却不像往常那样立马过来,还是眉头紧锁。

“主子,这账本您要不还是还回去吧,就说您看不懂。”

舒宜用茶漱了漱口,随即拿上一本翻来覆去的看,“发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刚才你又不是不在,太子妃不会同意的。”

在这东宫,人人都想往上爬,侍妾通房想要名分,庶福晋侧妃既想要名分又想要宠爱,也就她不愿意争宠。

只是这份平静,已经在今日被打破。

她想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太子妃却偏要把她拉进战场,想想都烦。

“我得益于姑姑的指点,也曾经看过宫内的账本,宫内的东西自然是顶好的,物价也是极贵,可咱们东宫竟然高出宫内五成以上。”

这数目庞大的让人心惊,只是冰山一角就让樱云望而却步。

舒宜很是淡定,“无妨,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重新拿个本子核算数目即可,对了,就在我房内核算,账本也不必带走。”

樱云向来只听从吩咐,从不问为什么,既然主子让自己继续核算,那她就做。

胤礽最近的心情不太美妙,大阿哥胤褆的福晋已经怀上了第二胎,而他本人连个孩子影都没见着。

虽然他总嘲讽大阿哥生个格格不顶用,但他心里也是羡慕的。

有时候看见小格格还想伸手抱抱,只是一看见胤褆那张炫耀的嘴脸他就张不开嘴。

神气什么?

他早晚也能生出来。

“太子爷?太子爷?”何柱儿小声喊了几遍,见胤礽始终不回话,这才提高了些声音。

胤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敲了何柱儿一记,语气阴森。

“狗奴才,不要命了是吧,吓爷一跳。”

何柱儿刚进宫就被分给了年纪尚小的太子做奴才,这些年下来虽然自己有时候办事不利,却也不会挨打,他很知足。

“请爷恕罪,奴才看您没什么精神,要不咱们出宫走走?奴才听说望春阁新来了一位清倌,美貌堪比洛神,必然能让您打起精神来。”何柱儿有些猥琐的劝道。

提起望春楼,胤礽就一肚子的气,半年前自己好奇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在凌普(奶娘儿子)的怂恿下乔装去看看。

结果进去一看,长相也就那样,魅惑不如程佳氏,清冷纯欲也不及某人,后来他就只喝了几杯酒,一朵都没沾身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望春楼培养的不是一般的娼妓,都是像大家小姐一样学习琴棋书画,在京都颇具盛名。

长的漂亮又知情识趣,最主要的还精通房中术,哪个男人来过后还愿意离开?

凌普当时也是想讨好太子,可胤礽的起点太高,东宫的女人都是康熙精挑细选送来的,就怕儿子不喜欢。

如此一来,这望春阁的姑娘东施效颦,看起来就索然无味了。

回到东宫后,胤礽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突然就想去白芷院瞧瞧舒宜。

见她看书看的起兴不搭理自己,就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你这女子也就孤能容忍,你可知外面的女人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就连举杯劝酒都得羞红了整张脸,要是换成眼前的女人这么伺候自己……

咳咳,感觉应该还不赖。

当时舒宜是怎么回复的来着?

哦,对了。

“太子爷是去外面调戏良家妇女了?”

“孤没有!”

“该不会变态到调戏人妻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就是去逛窑子了。”

“……”

无法反驳,猜的真准。

还没等胤礽怎么解释自己要去青楼的原因,舒宜就用看小人的眼神瞧着自己,尤其还在他小腹处停留了很长时间,好像他得了什么病。

“怪不得闻到一股子花香味,太子爷,妾身听说有一种病叫做花柳病。”

想了想,舒宜又添了一句,“你最近多注意一些。”

那嫌弃的眼神让胤礽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走在大街上一样,难受的要死。

最后是怎么样来着,好像是他被气的夺门而出,往后再有人提起青楼两字,他就浑身不舒坦。

当时他心里也是委屈的很,要不是喜欢那人,就她说那些话都够拉下去打板子了,但他还偏偏就喜欢她展露真实的一面。

于是,对于再次提起望春楼的何柱儿,胤礽直接送了他一脚。

“要去你去,要睡你睡,什么洛神不洛神的,孤才不稀罕。”

何柱儿捂着屁股脸上还得赔着笑,“奴才去也没用啊。”他又没有那玩意,花那个钱干啥,过眼瘾?

何柱儿心里大逆不道的想,奴才还不是心疼您吃不到嘴,这么傲娇,活该侧妃不让您上榻。

憋着吧。

被何柱儿这么一打岔,胤礽也不发呆了,开始处理起公事。

他是大清朝的太子,每日不仅要听从皇阿玛教导,学习处理国家大事,还得去刑部当值,都要忙成了陀螺。

还是皇阿玛心疼自己,才把每日去刑部改成了两日去一次,这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这么疼爱自己的皇阿玛,怎么会忍心把他囚禁至死呢?

不知不觉胤礽又想起了舒宜,他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