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风水师，果然来了。"乌雅氏的声音如冰川开裂，"三年前你在山海关破我三魂阵，今天就让你见识真正的萨满巫术。"
林玄清认出这就是袁崇焕提及的建州大萨满，她的骨杖上缠绕着三十六条人发编织的绳索——每一条都代表一个被她献祭的灵魂。
"李明，启动《青乌经》第三层！"林玄清将残卷抛向空中，泛黄的纸页突然燃烧，显现出刘伯温当年的血书。
乌雅氏冷笑："《青乌经》又如何？你们汉人风水师永远不懂，真正的龙脉是活的。"她将骨杖插入江心，九头冰龙齐声咆哮，整个鸭绿江开始结冰。
林玄清感到体内的真气被冻住，他咬破指尖在罗盘上画出血符："以我血祭，启开地脉！"罗盘突然炸裂，露出藏在夹层中的半块玉玦——正是当年朱元璋斩龙脉时留下的"断龙珏"。
玉玦发出刺目红光，江心孤岛剧烈震颤。林玄清看见孤岛下方浮现出一条黑色巨龙的虚影，龙首正对着北京方向。他突然明白，这就是大明王朝的"潜龙"，而建州女真的龙脉正是要吞噬它。
"师父小心！"李明扑过来推开林玄清。乌雅氏的骨杖擦着林玄清的肩膀划过，在他道袍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林玄清趁机将断龙珏打入江心。刹那间，江水沸腾，黑龙虚影发出哀鸣，龙首缓缓转向辽东。乌雅氏的骨杖出现裂纹，九头冰龙同时消散。
"不可能..."乌雅氏踉跄后退，"你们汉人竟然..."
林玄清捂住伤口，看着逐渐解冻的江水："你们以为龙脉是死物，可它最擅长的就是反噬。"他捡起断龙珏，发现玉玦上多了一道裂痕，"告诉努尔哈赤，天命不是靠巫术能改变的。"
当师徒二人登上江岸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林玄清回头望向江心孤岛，只见龙神庙的青铜柱正在缓缓沉入江底。他忽然想起残卷末页的批注："龙有九子，其一曰睚眦，善吞噬。"
"师父，我们成功了吗？"李明包扎着伤口问道。
林玄清摇头："我们只是唤醒了一条更可怕的龙。"他取出《青乌经》残卷，发现原本空白的第三卷浮现出新的字迹："断龙者，必被龙断。"
此时，长白山深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林玄清知道，那是女真各部正在集结。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紫金山看到的玄武倒转天象，或许从那一刻起，大明王朝的命运就已注定。
第三章 宿命对决
萨尔浒的烽火映红天际时，林玄清正跪在长白山巅的冰面上。三年前他埋下的断龙珏此刻化作血色冰晶，在龙穴中央勾勒出半幅太极图。山风卷着女真战歌的余韵掠过耳畔，他忽然想起《孙子兵法》里的句子："善战者，求之于势。"
"师父，建州大军已过浑河。"李明扯下染血的绷带，"袁将军的关宁铁骑在抚顺关受阻。"
林玄清将《青乌经》残卷贴在冰面上，纸页遇冷凝结出霜花般的符文。残卷第五卷记载的"移山倒海阵"正在他掌心发烫，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把七十二枚镇龙钉按二十八宿方位排布。"林玄清将青铜钉分给弟子，"记住，每根钉子要刻上努尔哈赤的生辰八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