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我平时只能挤地铁经过的繁华景象，我握紧了拳头。
顾衍之，你可千万要撑住，别用我的身体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而我，也得努力扮演好你，至少…别在一个小时内就把你的商业帝国搞破产。
第三章 冰封下的裂痕
顾氏集团的会议室，大得惊人。
长长的会议桌光滑如镜，映照着每个人严肃或紧张的脸。
我坐在主位，感觉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像长了钉子。
星辉科技的代表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他们的技术优势和市场前景。
助理准备好的资料密密麻麻，全是专业术语和财务数据，我看得头晕眼花。
我只能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僵硬，尽量少说话，偶尔在助理眼神提示下，发出几个单音节：
“嗯。”
“继续。”
“说重点。”
每当对方提出质疑或试图讨价还价时，我就用从顾衍之那里学来的冰冷眼神扫过去，配合这具身体自带的气场，居然也成功震慑住了场面。
但我能感觉到，坐在我旁边的另一位副总裁，顾衍的一位堂叔，顾启明，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他似乎察觉到了今天的“顾总”有些不同，少了往常那种精准到可怕的洞察力和压迫感，更像是一个…空架子？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初步意向达成，细节留待后续磋商。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顾衍之那间大得可以打篮球的总裁办公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我瘫坐在那张夸张的老板椅上，感觉比连续加了三天班还要累。
这就是顾衍之日常面对的世界吗？
每一个决策都牵扯巨大，周围环绕着无数双眼睛，有期盼，有敬畏，更有像他堂叔那样虎视眈眈的审视。
冰冷，高压，孤独。
另一边，我的小公寓里。
顾衍之忍着腹部的阵阵绞痛，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艰难地熟悉着这个狭小却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空间。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酸奶和快要过期的面包。
橱柜里是便宜的泡面。
他试图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烧水壶底座接触不良。
房间里堆着一些未拆封的快递，是苏晓晓为了省钱网购的平价护肤品和打折衣服。
一切都与他那个由佣人打理得一丝不苟、充斥着奢侈品和空荡感的豪宅天差地别。
手机又响了，还是我妈。
他直接挂断，但很快，短信进来了：“死丫头！敢挂我电话！赶紧打钱！不然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找你！”
顾衍之皱眉，厌恶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但同时，他也捕捉到短信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苏晓晓的原生家庭，似乎是个不断索取的无底洞。她那份看似没心没肺的乐观背后，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经济和精神压力？
他走到书桌前，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是苏晓晓和几个朋友的合影，她笑得眼睛弯弯，像个太阳。
但仔细看，照片角落的墙壁有些斑驳，她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
顾衍之拿起照片，指腹摩挲着照片上那张灿烂的笑脸。
第一次，他透过这具身体感受到的生理不适，以及眼前所见的经济窘迫，让他对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女人，产生了一丝超越好奇的…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