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把最后一块“喀秋莎火箭炮”烧饼放进铁盘时,巷口的梧桐叶刚好被风卷着打在遮阳棚上。铁盘里的烧饼个个造型扎眼,烤得金黄的面团被捏成迷你版迫击炮的模样,炮筒是中空的油条段,炮座缀着两颗对半切开的红豆,连底座的纹路都是用牙签刻的防滑纹——这手艺,是他当年在设计院画钢筋节点图练出来的。
“林哥,要两个‘奥特曼机甲’!”穿校服的小男孩举着两块硬币跑过来,裤兜里还揣着昨天买的“坦克”烧饼包装袋。林砚笑着应了声,从铁盘里拣出两个顶着海苔做的“装甲板”的烧饼,用纸袋装好递过去。小男孩接过就咬了一口,芝麻碎掉在衣襟上也不在意,含糊地喊:“比昨天的‘战斗机’还香!”
这是林砚摆摊的第三个月。三个月前他还是某设计院的在读硕士,跟着导师做桥梁抗震模型,图纸画到凌晨三点是常事。后来导师项目出了岔子,他跟着背了锅,论文答辩被卡,一气之下退了学,揣着仅剩的几千块钱在老城区租了个小单间,支起这摊烧饼铺。
起初他只做普通烧饼,可巷口竞争太激烈,隔壁卖煎饼的阿姨有十年手艺,斜对面的肉夹馍摊天天排着队。林砚蹲在摊前琢磨了三天,想起小时候喜欢的玩具模型,干脆把土木工程的“职业病”带进了烧饼摊——用钢筋扎笼子的手法揉面团,用计算混凝土配比的精度调馅料,再把烧饼捏成各种卡通人物和武器造型。没想到一推出就火了,尤其是放学时分,半条街的小孩都围着他的摊子转,喊他“烧饼军火商”。
“林老板,今天生意不错啊。”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停在摊前,手指在铁盘上敲了敲,“这‘迫击炮’做得挺像,能不能定制一批?”
林砚抬头看了眼男人,对方领口别着个不起眼的金属徽章,他眯了眯眼,认出那是本地一个灰色组织的标记。这类人通常没什么好事,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定制不了,面团发酵要时间,每天就做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叫老鬼,要是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说完转身就走,名片被风吹得贴在油布上,林砚瞥了眼上面的号码,没去捡。
当天晚上,林砚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打开手机,刷到一条新闻——城郊仓库昨晚发生火灾,现场发现大量非法改装武器。他猛地坐起来,想起白天老鬼的样子,还有那枚徽章。他之前在设计院做项目时,听导师提过这个组织,专门倒卖二手武器,有时候还会给境外势力跑腿。
“不能就这么算了。”林砚咬了咬牙,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他退学前买的3D打印机和一些金属零件。他学土木工程时,辅修过机械设计,偶尔会自己做些小模型。现在,这些东西似乎能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白天照常摆摊卖烧饼,晚上就关在出租屋里捣鼓零件。他把3D打印机改装了一下,用来制作迷你武器模型的外壳,再用废弃的钢管做枪管,用弹簧做扳机。他做的模型越来越精致,不仅能发射塑料子弹,还能模拟武器的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