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连我都忘了！”王玥夸张地叫起来，但眼眶却红了，“爆炸把脑子炸坏啦？不过忘了也好，忘了那个老妖婆对你做的那些恶心事！”
“老妖婆？”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那个妈，赵婧！”王玥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鄙夷和愤怒，她说话又快又急，像一串鞭炮。
“你是不知道，我出国前她就天天PUA你！说你这不行那不行，把你当保姆使唤！上次我来你家，亲眼看见她把你画了一星期的设计稿撕了，就因为她说你颜色用得太‘俗’！”
王玥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
“她那哪是妈啊，她就是把你当成了她的对照组，专门用来衬托她自己有多牛逼！我早就跟你说，离她远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差点把自己命都搭进去！”
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对不起啊，晓晓，”王令突然又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就是太心疼你了。你不知道，赵婧那个女人在外面怎么说你的。”
“她怎么说我？”我急切地问。
“她说你……有精神病，是你自己发疯要点煤气，还说你从小就嫉妒她，想毁了她！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我呸！这种妈，跟个老母猪抢食吃似的，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真不要脸！”
王玥恶毒的话语，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将我对母亲最后一点模糊的亲情敲得粉碎。
是了。
就是这样。
王玥说的，和我日记里写的，和我脑子里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全都对上了。
那个女人，就是个魔鬼。
“晓晓，你别难过。”李医生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你看，所有爱你的人，都站在你这边。”
我看着李医生关切的脸，又看看王玥愤慨的表情，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我抓着李医生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医生，帮我。”我恳求道，“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了。一天都不想。”
李医生温柔地笑了。
“好，我帮你。”
第3章
在李医生的“帮助”下，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她为我联系了最好的律师，以“长期精神虐待导致受害人创伤后应激障碍”为由，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
我只需要在文件上签字。
当我签下“林晓”两个字时，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我感觉自己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像是在切除一颗长在自己身上的毒瘤。
限制令很快就生效了。
赵婧再也无法靠近我的病房。
我听护士们在门外窃窃私语。
“哎，你们看见没，11床那个病人的妈妈又来了。”
“看见了，就站在住院部大楼外面，跟望夫石似的。”
“真可怜，听说她女儿不认她了，还申请了限制令。”
“可怜什么呀！我听李医生说了，她女儿就是被她逼得要自杀的！这种妈，就是活该！现在在这装什么慈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