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李医生。
李医生对我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对陈警官说：“陈警官，病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而且情绪不稳定，您看能不能……”
“这是正常问询，医生。”陈警官打断了她，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林晓小姐，爆炸发生时，厨房里只有你和你母亲赵婧女士，对吗？”
“是。”我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些被“唤醒”的记忆。
赵婧的嘲讽，我的绝望，还有我拧开煤气阀的决绝。
“我……我不想说。”我痛苦地抱住头，“是她逼我的！全是她逼我的！”
“林晓，别激动。”李医生立刻抱住我，对陈警官投去责备的眼神，“警官，你看到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陈警官没有理会李医生，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放在我的面前。
“我们调取了你家客厅的监控录像备份。”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监控？
我家什么时候有监控了？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我家没有装监控！”
“是你母亲一个月前悄悄装的。”陈警官说，“她说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经常说胡话，她不放心。”
我的心猛地一沉。
又是这样！她总是这样！用这种自我感动的方式监视我，控制我！
“她就是个控制狂！她撒谎！”我尖叫起来。
“是不是撒谎，你看看就知道了。”
陈警官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是熟悉的客厅，光线有些昏暗。
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而我的母亲赵婧，她没有化妆，穿着家居服，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
她端着一杯牛奶，小心翼翼地靠近我。
“晓晓，先把牛奶喝了，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的声音，不是我记忆中的尖刻，而是带着一丝恳求的沙哑。
我猛地挥手打掉她手里的杯子，牛奶洒了一地。
“你别碰我！你这个假货！”视频里的我，发出了我从未听过的，尖利刺耳的叫声。
赵婧没有生气，她只是蹲下身，默默地收拾着玻璃碎片。
“晓晓，你到底怎么了？你最近总说胡话，我是妈妈啊，你看看我。”
“你不是！你不是我妈妈！”我指着她，一步步后退，脸上是极致的恐惧，“你把我的妈妈藏到哪里去了？你这个恶魔！”
“李医生才是我的妈妈！她说她会来接我！她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
视频里的我，哭喊着，咆哮着。
而赵婧，她只是站在那里，无助地看着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李医生……哪个李医生？晓晓，你是不是病了？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看到这里，我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滞了。
这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