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抱着黑白边牧跌撞闯进来，进门时脚踢到门槛，踉跄着才站稳，怀里的边牧前爪无力搭在他胳膊上，沾泥的爪子在西装上蹭出几道灰痕，狼狈得很。
男人西装沾着枯黄落叶和深色污渍，袖口撕了道小口，露出里面磨得起球的秋衣，领口也歪歪斜斜；怀里的边牧浑身瘫软，只剩胸口微弱起伏，稀疏毛发下肋骨轮廓清晰得像要戳出来，磨损的皮质项圈挂着褪色狗牌，“闪电”两个激光字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它半睁着眼，眼角还挂着滴未干的泪。
男人额角渗着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滑落在边牧耷拉的耳朵上，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猛地抓住苏晓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快！它快不行了！我听说你能记宠物遗言！帮我记下来！”苏晓手腕被攥得生疼，银镯子都压变了形，想挣却挣不开。
来不及多想，她俯下身凑近闪电耷拉的耳朵，右耳突然被尖锐电流声刺穿——那声音裹着边牧粗重的喘息和微弱呜咽，字字清晰砸进脑海，带着濒死的决绝：“找项圈夹层的U盘……别给西装男……他杀了我主人……别信他……”
男人脸色瞬间从焦急变成铁青，像被冰水浇透，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眼神里闪过慌乱和狠戾，双手不自觉攥成拳。
他猛地把闪电往诊疗台上一按，坚硬的大理石台面发出“咚”的闷响，闪电疼得闷哼一声，虚弱地挣扎了下没起来，只发出蚊子叫似的委屈呜咽。
“让它闭嘴！不对，快写！把它说的全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能漏！”苏晓心头一紧，指尖在棕色牛皮笔记本上飞快涂鸦，字迹潦草得认不出，用力过猛把纸都划破了，墨水渗到背面染黑一片空白。
眼角余光却瞥到男人西装内袋露出的银色警徽——边缘歪歪扭扭，做工糙得一眼假，颜色比真警徽浅半截，分明是小商品市场十块钱三个的劣质仿品，上面的五角星都模糊了。
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闪电突然像被注入最后一股劲，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锐利的光，死死咬住男人手背，哪怕自己虚弱到极致也不肯松口，锋利犬齿瞬间嵌进皮肉，鲜血很快渗过深灰西装，晕开一小片暗红。
男人痛得惨叫，往后退了两步想甩脱，另一只手气急败坏地拍闪电的头。
3 生死对决
苏晓趁机摸向闪电项圈，指尖在夹层摸到冰凉的U盘凸起，她屏住呼吸，指甲抠住夹层边缘，指尖因紧张微微发抖，手心全是汗，终于用力把U盘拔出来。还没来得及藏进袖口，男人已经掏出根黑色电击棒，顶端滋滋冒着蓝盈盈的电流，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扬手就朝她砸过来。
“砰！”电击棒重重砸在旁边货架上，剩余的玻璃风铃碎片应声碎裂，锋利的碴子像雪花般溅到苏晓脸上，其中一片划过脸颊，留下道浅浅血痕，刺痛感瞬间炸开，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胸前白围裙上，晕开一朵小红梅。
她抱着U盘顺势往地上一滚，躲到货架后，后背重重撞在堆叠的猫罐头箱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几罐金枪鱼罐头滚出来，在光滑地板上溜出老远，有一罐还撞在男人脚踝上。
男人疼得骂了句脏话，声音里满是暴躁。货架后散落着几个毛绒玩具：粉兔子、棕小熊，还有个被咬破耳朵的小狗玩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