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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你被开除了。”
人力总监刘艳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刮过，然后轻飘飘地落在那张终止劳动合同通知书上。
我旁边的部门经理赵凯，挺着他那因为长期应酬而发福的肚子，嘴角挂着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小林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司要优化，你呢，平时工作虽然努力，但不太会沟通，不懂得团队协作。你看，年轻人嘛，路还长，这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去社会上多锻炼锻炼。”
他妈的，真会说场面话。
我抬起头，看着这两个在我头顶作威作福了三年的人。
赵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我写的代码，他拿去向老板邀功；我熬夜做的方案，第二天就成了他的“灵光一闪”。
刘艳，公司的“冷面阎王”，裁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据说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被辞退员工脸上那种绝望和不甘的表情。
我叫林峰，在这家名为“辉煌科技”的公司干了三年程序员。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那种典型的老实人。话不多，活不少，默默无闻，任劳任怨。
赵凯让我背的锅，我背了。他抢我的功，我认了。
我以为，只要我老老实实地干活，总有出头之日。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老实人，就是用来垫背的。
“听明白了吗？签字吧。”刘艳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上面镶着水钻的美甲，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没有去看那份文件，而是平静地看着赵凯：“赵经理，上个月你说核心系统3.0版本的优化方案非常重要，让我无论如何要在一个月内完成。我昨晚通宵，已经做完了，最终版刚发到你邮箱。”
赵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哎呀，小林，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工作。心意我领了，不过公司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我重复了一遍，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那个系统，是我一手搭建的。三年来，公司所有的业务都跑在上面。我像养孩子一样，不断地给它添砖加瓦，修复漏洞。整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完全掌握着它的底层逻辑和所有命脉。
我曾经跟赵凯提过，这个系统太依赖我个人，应该组建一个团队来共同维护，做好技术备份。
他当时怎么说的？
“林峰，你是不是觉得你很重要？别太高看自己了。一个程序员而已，走了我分分钟能再招十个。”
现在，他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心血“不需要了”。
好，真好。
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没有收拾工位上的任何东西，那些东西不值钱，留给他们当垃圾处理好了。
赵凯和刘艳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和鄙夷。
仿佛在说：你看，又一个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冲着赵凯笑了笑。
那笑容，一定很诡异。
“赵经理，我留了份礼物在你的电脑里，算是临别赠礼，希望你喜欢。”
说完，我没再看他错愕的表情，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