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以陆衍未婚妻的身份,频繁地出现在陆氏集团的各种公开场合。
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她和陆衍“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爱情童话。
她也更频繁地来“探望”我。
每一次来,她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炫耀着她新买的珠宝,新定制的礼服,以及她和陆衍即将举办的盛大婚礼。
“苏姐姐,你看我这枚戒指好看吗?阿衍特意从比利时给我定制的,他说,全世界只有这一颗。”
“苏姐姐,我们的婚礼会在海上的一座私人小岛举行,到时候,会有上千架无人机在空中拼出我们的名字呢。”
她坐在我的床边,声音娇嗲,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向我。
她知道我“看不见”,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脸上露出“羡慕”又“落寞”的表情。
内心里,我却在飞速分析她透露出的每一个信息。
私人小岛?婚礼?
这倒是个不错的行动地点。
有一次,我假装要去洗手间,在经过房间一处装饰墙时,“意外”地摔倒了。
护士惊慌地扶起我。
而我的手,在摔倒的瞬间,准确地触摸到了墙壁上一处浮雕的特殊纹理。
那里,是我和萧辰约定的死信箱位置。
我的指甲里,藏着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加密信息薄片。
在护士看不到的角度,我悄无声息地将它塞进了浮雕的缝隙里。
那上面记录着陆衍那笔海外资金的关键信息,以及我建议的下一步行动方案。
外部支援,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
陆衍的“愧疚感”在顾晚宁的日益活跃下,被迅速稀释。
他来看我的时间越来越短,为我读报的声音也越来越敷衍。
他开始对我隐瞒公司的真实情况,只说一切都好,让我安心静养。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他圈养在笼子里,只能依靠他施舍信息才能感知世界的金丝雀。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赎罪”,变成了现在的“敷衍”和“累赘”。
我能感觉到,他快要失去耐心了。
这很好。
我需要他失去耐心。
果然,顾晚宁的步步紧逼来了。
“阿衍,苏姐姐一直住在别墅里,总归是不太方便。”
窃听器里传来她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再过不久我们就要结婚了,家里总有个外人,像什么样子?”
“我找了一家更偏远的私人疗养院,环境清幽,安保也好,更适合苏姐姐静养。把她送到那里去,好不好?”
好一个“更适合静养”。
说白了,就是要彻底把我从他的生活中踢出去,眼不见为净。
窃听器那头,是陆衍长久的沉默。
我在黑暗中,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纠结的表情。
一方面,他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残存的道德感,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
另一方面,他又急于摆脱我这个“麻烦”,好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
最终,自私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良知。
“好,听你的。”他疲惫地答应了。
第二天,陆衍就来通知我这个消息。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敷衍和躲闪。
“泠泠,我为你找了一个新的地方,那里的环境会更好,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团队,你更需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