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前几天，我们家洗衣机坏了。婆婆为了帮我们省钱，非要去搞什么以旧换新，想着能抵个一两千块。结果呢？那台旧机器只抵了200块钱，她又自己贴了三千多，给我们换了台新的。哎，你们说，我婆婆这个人，就是太实在，太为我们着想了，总是自己吃亏！”
我的话音刚落，亲戚们看赵桂芳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里面不再是同情，而是充满了疑惑、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的天，七千多吃顿饭？桂芳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什么以旧换新啊，这不就是被骗了吗？还倒贴三千多，这脑子……”
“我还以为她多精明呢，原来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啊。”
赵桂芳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浑身都在发抖。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她只能干笑着，拿起酒杯，僵硬地转移话题：“来来来，大家吃菜，吃菜！别光说我了！”
这场由她精心导演的“亲友团施压”大戏，就以这样一种滑稽的方式，彻底宣告失败。
她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把自己变成了所有亲戚眼中的笑柄。
我看着她那副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把所有屈辱都往肚子里咽的憋屈模样，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抿了一口。
赵桂芳，你的面子，你自己挣。
我，可不负责给你兜底。
06
亲戚们走后，家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赵桂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晚上没出来。
张明坐在沙发上，抽了半包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找我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心”。
他掐灭了最后一根烟，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地问我：“悦悦，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只有疲惫和困惑。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过，也曾对他寄予厚望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