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看似清澈纯真的眼睛。
前世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双眼睛深处，藏着怎样的贪婪和恶毒？
恨意在我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但我不能。
不能现在就掐死她。
太便宜她了。
我要让她尝遍我前世所受的所有折磨，我要让她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怎么不说话？”林婉儿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是不是觉得我太傻了？可我就是这么爱你呀，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她说完，低下头，像个害羞的小女孩。
多么精湛的演技。
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和从前一样，充满宠溺的笑容。
“傻瓜。”我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无比自然，“我只是太感动了。”
林婉儿明显松了口气，抬头看我，眼里带着一丝得意。
她以为，我又上钩了。
“能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是我江辰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拿起桌上的那份协议，轻轻翻动着，“协议我看了，写得很好。”
“那你快签呀。”她迫不及待地将一支派克钢笔递到我手里，甚至体贴地拧开了笔帽。
我握着笔，手腕悬在签名栏的上方。
林婉儿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笔尖，那份贪婪，在最后一刻，终于没能完全掩饰住。
我笑了。
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我手腕一动。
不是签名。
而是用力一划。
“刺啦——”
一声脆响，那份凝聚了她所有野心和阴谋的协议，被我的笔尖，从头到尾，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空气，瞬间凝固。
第二章：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婉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那份被划破的协议，嘴巴微微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辰，你……”
过了足足十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手滑了。”我把笔扔在桌上，摊了摊手，表情无辜，“这笔好像有点问题。”
这个理由，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
林婉儿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精彩纷呈。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她不傻，她知道我这是故意的。
但她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前一秒还对她百依百顺的江辰，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没关系，没关系……”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去拿那份协议，“我……我那里还有备份，我再去打印一份。”
她的手，在发抖。
“不急。”我按住她的手，将那份破损的协议拿了回来，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地撕开。
“刺啦。”
“刺啦。”
清脆的撕纸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声，都像一记耳光，扇在林婉儿的脸上。
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阿辰，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终于装不下去了，声音尖利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