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个警察闪婚了,婚后生活堪比网友奔现失败现场。
和老公周舒扬的聊天记录,比AI还冷冰冰:
【抓人,不回。】
【追捕,锁门。】
朋友都劝我,说我这跟守活寡没区别,让我赶紧离。
我差点就信了,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将我的世界彻底颠覆。
面对穷凶极恶的亡命徒,那个沉默的男人却用生命挡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最深沉的爱,从来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我用生命护你周全。
原来,我嫁的不是AI,是瞒着我爱了我很久的英雄。
我和周舒扬的婚姻,始于一场莫名其妙的相亲。
我,秦芸希,二十七岁,一个平平无奇的图书管理员,被我妈催婚催得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个远房亲戚。
说对方有个侄子,是警察,浓眉大眼,正直可靠,就是太忙了没空谈恋爱。
照片上的人确实周正,穿着警服,眼神很正,是我喜欢的那一挂。
于是我们见了面。
见面的过程也很奇特,约在一家咖啡馆。
他迟到了半小时,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坐下第一句话就是:“抱歉,临时有个任务。”
我表示理解,毕竟警察嘛。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好像不怎么会找话题,就那么端着一杯白水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说。
从工作说到爱好,从天气说到八卦,嘴皮子都快说干了,他才偶尔“嗯”一声。
我以为这事儿肯定黄了。
谁知道,临走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当时一愣,实话实说:“挺好的,就是话少了点。”
他点点头,又问:“那你愿意和我试试吗?以结婚为前提。”
我脑子当时估计是短路了,看着他那张严肃又认真的脸,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坐上了火箭。
我们见了家长,他爸妈看我挺满意,我爸妈看他那身警服也觉得特有安全感。
不到一个月,我们就领了证。
领证那天,他队里又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了。
红本本都是我一个人去民政局的朋友那儿拿的。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一个已婚妇女。
婚后的生活,怎么说呢?
就好像我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智能家居机器人,型号叫周舒扬。
他会定期给我转生活费,数额固定,从不迟到。
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们的交流,基本都在微信上。
而我们的聊天记录,清一色都是这种画风:
【今天要抓人,不回家,锁好门。】
【没抓住,接着抓,不回家,锁门。】
【抓人,锁门。】
有时候字多一点,会变成:【队里聚餐,有女同事,报备。】
我看着那条“有女同事”,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怕我误会?
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误会个什么劲儿啊。
我闺蜜李萌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秦芸希,你确定你这是结婚了,不是领养了一个电子宠物?
不对,电子宠物还会撒娇呢!他这纯纯就是个人形AI,只会发布指令!”
我叹了口气,戳着杯子里的柠檬:“那能怎么办,证都领了。”
“离啊!”李萌斩钉截铁,“你图他什么?图他让你学会独立生活?
图他让你练习锁门技巧?
你看看你,结婚前什么样,结婚后还什么样。
不,更惨了,还得天天对着一个空房子。”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图他什么呢?
领证前,我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希希啊,妈知道你想要什么爱情啊浪漫啊,但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踏实。
舒扬这孩子,是警察,根正苗红,人品肯定没问题。
他可能嘴笨,可能没时间陪你,但他绝对不会在外面乱来,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安稳。
我看着这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装修是我一手操办的,家具是我一件件挑的。
这个家里,处处都是我的痕迹,却几乎找不到属于周舒扬的东西。
他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空空如也。
衣柜里挂着几件换洗的警服和便衣,叠得像豆腐块。
这个家,安稳是安稳,就是太安静了。
静得有时候我晚上看恐怖片,自己吓自己,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我试过主动。
我给他发过我做的晚餐照片,【今天做了红烧肉,要不要回来吃?】
他半小时后回:【食堂吃了。】
我给他发过新上映的电影海报,【最近这个电影好像很好看,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两小时后回:【没时间。】
我给他发过我感冒了的消息,【有点发烧,头好晕。】
这次他回得很快,几乎是秒回:【多喝热水。】
我盯着“多喝热水”四个字,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这就是我那个正直可靠、能给我安稳生活的老公?
李萌说得对,我这就是在守活寡。
有一次我俩难得同时在家,他刚结束一个大案子,休假两天。
我寻思着这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特地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买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我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他在客厅里坐着,一声不吭。
我偶尔探出头想跟他说句话,发现他不是在擦拭他的警徽,就是在保养他的装备。
眼神专注得好像在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我泄了气,默默把头缩回来继续切菜。
饭做好了,四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
我解下围裙,笑着喊他:“周舒扬,吃饭了!”
他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拿起筷子,沉默地开始吃饭。
我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你这次休假,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头也没抬。
“那……我们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或者去看个电影?”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他咽下嘴里的饭,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语气平淡:“在家休息就行。”
一顿饭,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了。
他吃完,放下碗筷,说了一句:“我吃好了。”然后就起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看着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心里那点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小火苗。
“噗”的一下,被一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
晚上,我们分房睡。这是我们婚后不成文的规定。
我睡主卧,他睡次卧。我们之间像隔着一条银河。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开始怀疑,我这场婚,是不是结错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周舒扬的聊天框,向上滑,全是千篇一律的指令。
最新的一条,还是三天前他发的:【任务结束,回家。】
我盯着那四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我心里一跳,以为是他发来的。结果点开一看,是李萌。
【宝,在干嘛呢?你家那个AI今天回家了吗?】
我苦笑一下,回她:【回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有没有干柴烈火?】
我都能想象到李萌在手机那头挤眉弄眼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打字:【进展就是,他吃了我做的饭,然后回房间了。】
【没了?】
【没了。】
李萌发来一连串省略号,然后是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李萌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秦芸希,我跟你说,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得主动出击啊!他一个木头,你不撩他,他能自己开窍?”
“我怎么撩啊?”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今天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
“你傻啊!语言不行就用行动啊!
晚上洗白白,穿上你那件新买的真丝睡衣,去敲他的门!
我就不信他还是个柳下惠!”李萌给我出着馊主意。
我脑子里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女人。
敲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的门……然后呢?男人皱着眉问她:“有事?”
我打了个冷战,这也太尴尬了。
“不行不行,我做不出来。”我连连摇头。
“秦芸希,你就是太要面子了!他是你合法老公!你怕什么!”
李萌恨铁不成钢,“听我的,就这么干!成功了请我吃大餐,失败了……失败了你就直接跟他摊牌。
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天花板,李萌的话在我脑子里盘旋。
主动出击?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衣柜前,翻出了那件我买回来就没穿过的真丝睡衣。
淡紫色的,料子很滑,设计也很大胆。
我把它在身上比了比,镜子里的我脸颊发烫。
真的要这样吗?
万一他把我当成女流氓怎么办?
可是……不这样,我们就要一直当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我咬了咬牙,心里做着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次卧开门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睡衣塞回柜子里。
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跑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周舒扬高大的身影走出了单元楼,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的手机适时地亮了一下。
我拿起来,是他的微信。
【队里有急事,走了。】
后面没有“锁好门”,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我已经在家里了。
我看着那条信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失落,又有点……如释重负。
我把那件真丝睡衣拿出来,扔回了衣柜的最深处。
去他的主动出击。
我和周舒扬,大概这辈子就这样了。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图书馆的工作清闲,我坐在服务台后面,撑着下巴发呆。
李萌又发来信息轰炸我:【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战况如何?】
我回了她一个“裂开”的表情。
【他半夜被叫走了。】
李萌:【……】
李萌:【芸希,说真的,考虑一下离婚吧。
你还年轻,长得又好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这哪是老公,这就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我看着“离婚”两个字,心里一沉。
我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像一场闹剧。
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合照。
唯一的证明,就是那两个红本本。
也许,李萌说的是对的。
长痛不如短痛。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连读者来借书都差点搞错了。
晚上回到家,房子里依旧是冷冰冰的。
我开了灯,换了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了上来。
我拿出手机,点开周舒扬的头像。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想问问他,我们这样算什么。
可我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我怕他回我一句:【在忙。】
那我所有的情绪,都会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可笑。
我关掉手机,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用抱枕蒙住了头。
就这样吧,等他下次回来,我就跟他谈谈。
如果他还是那副样子,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里反而平静了一些。
日子照常过。周舒扬一连三天都没有消息,连那种公式化的报备信息都没有。
我猜他可能是在办什么大案子。
我也不去问,开始认真地思考离婚后的生活。
我可能会搬回我爸妈家住一段时间,或者自己租个小公寓。
工作还是照旧,周末可以约李萌逛街看电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这么一想,我心里那点不舍和难过,也淡了许多。
第四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听起来很焦急:
“喂?请问是秦芸希女士吗?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王浩,是周舒扬的同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
警察,同事,这么早打电话来……
我的手心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声音都有些发抖:
“是……我是。周舒扬他……他怎么了?”
“周队他没事!”电话那头的王浩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
赶紧解释,“嫂子你别担心,周队好好的,就是……”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文。
不会是受伤了吧?还是出了什么更严重的事?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血腥的画面,手脚冰凉。
“就是我们连续熬了三天三夜,刚把案子破了,周队他……他累得睡过去了,手机也没电了。
他睡之前一直念叨,说忘了跟你说一声,怕你担心,让我务必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王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松。
我愣住了。
念叨着我?怕我担心?
这几个字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来,再联系到周舒扬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感觉特别不真实。
“哦……好,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客气不客气,嫂子。那个……周队估计得睡上个一天一夜,你别担心啊。
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他了。”
“嗯,好,你们也辛苦了。”
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在床上坐了很久。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
他居然,还记得要跟下属交代,给我报个平安。
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我可能就是个需要按时打钱的合租室友。
原来……他还是会想起我的?
这个认知让我一整天的心情都有点微妙。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李萌坐到我对面,戳了戳我的米饭:
“喂,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我把早上那通电话的事跟她说了。
李萌听完,挑了挑眉:“哟,你家那AI还知道升级系统啊?
都知道通过第三方NPC发布任务简报了。”
“你别贫了。”我白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说真的,我当时听到他同事那么说,心里还挺……挺不是滋味的。”
“感动了?”李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行吧,秦芸希,我算是看透你了。”李萌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人家就派了个同事传了句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
你这要求也太低了点吧?但凡他本人给你发个消息,你是不是就得感恩戴德了?”
“也不是……”我小声反驳,“就是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在乎我。”
“得得得,你高兴就好。”李萌摆摆手,“不过我可提醒你,别高兴得太早。
他这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说不定就是他们警察的职业习惯,对谁都这样。
你可别自己脑补出一场深情大戏。”
李萌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那点小火苗又给浇熄了一半。
她说得对,可能就是他的职业习惯。
就像他每次发信息都要加上“锁好门”一样,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程序。
我叹了口气,扒拉着碗里的饭,瞬间又觉得索然无味。
接下来的两天,周舒扬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猜他还在补觉。
我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谈离婚的事,因为他同事那通电话,又开始动摇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天气转凉,我一个不小心,华丽丽地感冒了。
一开始只是流鼻涕打喷嚏,我没当回事,吃了点感冒药就扛着。
结果到了晚上,开始发烧,头重脚轻,浑身骨头缝里都像是塞了冰碴子,又冷又疼。
我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
家里没有退烧药,我连下床烧壶热水的力气都没有。
孤独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别人家生病了,都有老公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而我呢?我只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活在微信里的AI。
我越想越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烧糊涂了,也许是想在彻底放弃前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我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我打了一行字:【我发烧了,好难受。】
发出去之后,我就后悔了。
我期待什么呢?
一句“多喝热水”?
还是又一次的石沉大海?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秦芸希啊秦芸希,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要烧晕过去了。
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我费力地睁开眼,摸索着拿到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周舒扬。
他……他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除了有一次他问我家里电费是不是没交,打过一次电话之外的,第二次通话。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指哆哆嗦嗦地划开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因为发烧,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我听不真切的情绪:“怎么回事?”
“发烧了……”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吃药了吗?”
“家里……没有退烧药了。”
“地址。”他言简意赅。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单位的地址。
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他从来没来过我工作的地方。
我报上了图书馆的地址。
“知道了。在那等着,别乱动。”他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这是要过来?
从他单位到我们家,开车至少要一个半小时。他现在过来,是几个意思?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他是不是在关心我,一会儿又觉得他可能只是出于责任。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我撑着昏沉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外面没人。
我疑惑地打开门,一个外卖小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
“您好,是秦芸希女士吗?您的外卖。”
“外卖?”我愣住了,“我没有点外卖啊。”
“是一位周先生给您点的。”外卖小哥把袋子递给我,“里面有药和粥,您趁热吃。”
我机械地接过袋子,关上门。
袋子很重,我把它放到餐桌上,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个保温桶,一盒退烧药,一盒消炎药,还有几盒不同口味的喉糖,旁边还放着一支电子体温计。
我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香浓的小米粥的香气扑面而来。
粥熬得很烂,上面还撒了点翠绿的葱花。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他没有回来。
他只是给我点了个外卖。
这很符合他AI的行事风格,高效,直接,解决了问题,但没有人情味。
可我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粥,看着袋子里那些准备周全的药,心里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他记得我单位的地址,他知道我需要什么药。
他甚至还记得我不吃香菜,所以粥里只有葱花。
这些细节,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发个微信说声谢谢。
可点开对话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谢谢?太生分了。
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又显得我太矫情。
最后,我什么也没发。
我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三十九度二。
我倒了杯温水,按照说明书上的剂量,把药吃了下去。
然后坐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那碗粥。
粥很暖,一直暖到我的胃里,也好像暖到了我的心里。
我吃完粥,感觉身上出了点汗,没那么难受了。
我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临睡前,我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手机。
他的微信,在五分钟前,发来一条新的消息。
不是指令,也不是报备。
只有三个字。
【吃了没?】
我看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笑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浸湿了枕头。
我回了他一个字。
【嗯。】
发完之后,我把手机关机,扔到了一边。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已经退了。
虽然还有点咳嗽,但人精神多了。
我起床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后打开手机。
微信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有李萌的:【宝,感冒好点没?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药过去?】
还有……周舒扬的。
他昨晚在我回了那个“嗯”之后,又发来一条。
【好好休息。】
我看着这四个字,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我给李萌回了信息,说我没事了。
然后,我盯着和周舒扬的对话框,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打了一行字。
【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出去,我的心就开始“怦怦”直跳。
我这是第一次,主动问他回不回家。
我紧张地等着他的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小期待,又慢慢地冷了下去。
看吧,秦芸希,别自作多情了。
他可能就是顺手帮你点了个外卖,就像完成一个任务一样。
任务完成了,他就又回到他那个AI模式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准备去洗碗。
刚走到厨房,手机就响了。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手机。
屏幕上,是他发来的回复。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