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问得一愣：“什么？”
“厨余垃圾，有害垃圾，可回收垃圾，都要分清楚。”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有些人，有些东西，都属于有害垃圾，早就该被清理掉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动作一气呵成。
手机再次响起，是李雪。
她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姜念！我拍到了！我拍到了一个惊人的东西！”
2
李雪的声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你妈！她……她把那个肉包子，喂给了一条流浪狗！”
我毫不意外。
“继续拍。”
“可是……可是网友们……”
“让他们骂。”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色阴沉，正如此刻我的心情。
顾沉言的电话打不进来，短信就轰炸了我的手机。
“姜念你敢挂我电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俩就完了！”
“薇薇都替你求情，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我一条条看完，然后全部删除。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日历提醒：交往三周年纪念日。
三年前，我也是被这样网暴。
那时候我刚上大学，因为助学金名额的事，和几个同学起了争执。他们联合起来，在学校论坛上发帖，说我私生活混乱，靠不正当关系拿到了钱。
帖子绘声绘色，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我一个人被堵在宿舍楼下，面对着无数人的指指点点和污言秽语。
是顾沉言从人群中走来，脱下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别怕，有我。”
那一刻，他真的是我的英雄。
他帮我澄清了谣言，处理了那些造谣者。
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可后来，温薇薇回国了。
一切都变了。
顾沉言的手机壁纸，从我的照片，换成了他和温薇薇的童年合影。
他说：“薇薇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得多关心她。”
我们约好的纪念日旅行，因为温薇薇一句“我发烧了”，就变成了他陪她在医院输液。
他说：“念念，你最懂事了，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的，对吗？”
他送我的限量款项链，转头就戴在了温薇薇的脖子上。
温薇薇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我说：“对不起啊念念姐，沉言哥哥说这个款式更适合我，我不知道是你喜欢的……你不会怪我吧？”
而顾沉言，只会站在一旁，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温言，薇薇从小娇气，你别计较。”
我从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变成了一个必须“懂事”、“大度”、“不计较”的摆设。
手机震动，是顾沉言用助理的号码发来的信息，一条地址，后面跟着两个字。
“过来。”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我冷笑一声，换了衣服，打车前往。
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我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所有声音都静止了。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鄙夷，轻蔑，看好戏。
顾沉言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温薇薇坐在他身边，眼眶红红的，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怯生生地说：“念念姐，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