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后怕，又升起一股无力的愤怒。
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在觉醒者面前，连保护自己财产的能力都没有。
【任务剩余时间：三十分钟。】
图鉴的提示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看了看手里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远处湖面上那个小小的清洁船。
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跑到长椅边，那个环卫大爷果然在那儿抽烟喝茶。我把烟和茶往他面前一推。
“大爷，跟您商量个事儿。”
大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没说话。
“我女朋友跟我吵架，把我们俩的定情信物扔湖里了。”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在湖心亭那块儿。您能不能用船载我过去捞一下？就一下，捞完就回来。”
我指着湖中心，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大爷吸了口烟，慢悠悠地吐出个烟圈。
“小伙子，现在年轻人吵架，都兴扔东西了？”
“是是是，不懂事。”我连连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把烟头掐了。
“走吧。”
我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跟着大爷就上了那艘小船。
6
王浩没把他的话当屁放。
第二天上午，我店里的卷帘门就被人砸得坑坑洼洼。门口还用红油漆喷了两个大字：拆迁。
我报了警，没用。警察来了，和了通稀泥就走了。这种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小摩擦，他们也懒得管，或者说，不敢管。
我拿着抹布，一点点擦着油漆，心里憋着一团火。
穹黎在我脚边滚来滚去。昨天喝了湖心水，它好像精神了不少，也比刚出生时大了一圈，现在有柚子那么大了。毛更黑更亮，像一团上好的黑缎子。
它似乎能感觉到我的心情不好，用身体轻轻撞我的脚踝，像是在安慰我。
我摸了摸它，叹了口气。
下午，王浩又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的，不是那两个小混混，而是一头真正的异兽。
那是一条狗，或者说，曾经是狗。它有三个脑袋，每一个都呲着尖牙，嘴角淌着岩浆似的唾液。它全身覆盖着黑红色的鳞片，四只爪子底下，踩着一圈跳动的火焰。
“A级异兽，三头焰犬。”王浩得意洋洋地介绍着，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花了我爸三百万，从黑市上买的。”
街坊邻居都吓得躲得远远的，隔着窗户往外看。
我知道这东西。新闻里说过，A级异兽，觉醒者小队见了都得绕着走。寻常的热武器对它根本没用。
三头焰犬的三个脑袋，同时对着我的小店，发出低沉的咆哮。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店门口的绿植瞬间就枯萎了。玻璃门被声波震得嗡嗡作响，好像随时都会碎掉。
我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把穹黎护在身后。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穹黎从我腿后面滚了出来。它好像对眼前这个大家伙很感兴趣，整个球都“站”了起来，虽然它并没有脚。
“陈舟，我耐心有限。”王浩牵着拴住焰犬的锁链，那锁链闪着灵能的光，“今天，你要么签字，要么我这狗儿子，可能就想进去溜达溜达。到时候你这店里还剩下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