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宿，蜗居在三十平的出租屋里，全部身家都押在今年的研究生考试上。
回家推开门，我养的二哈「天添」正兴奋地把我的考研资料撕成漫天飞雪，举着爪子等我击掌。
女友楚遥站在一片狼藉中，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冷漠地将手机银行的转账记录怼到我面前：「林宿，你的积蓄我都拿走了，我们分手。」
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考研机构的短信跳了出来：「您提交的资料有误，正确版本已补发」。我低头一看，天添嘴里叼着的，竟是我找了三天的原版准考证。
1.
「汪呜！」
天添的叫声里充满了邀功的兴奋，它把一只沾满口水的爪子拍在我裤腿上，尾巴摇得像个电动马达。
我僵在门口，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了。
地上是我奋战了三百多个日夜的全部心血。
那些被我用不同颜色标注的重点，写满批注的真题，密密麻麻的笔记……此刻都化作了大小不一的碎纸片，铺满了整个狭小的客厅，像一场盛大的白色葬礼。
我的葬礼。
而这场葬礼的主持人，我的女友楚遥，正双臂环胸，冷漠地倚在墙边，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楚遥……」我的嗓子干得发疼，几乎发不出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看我，视线落在天添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
「如你所见，林宿。」她终于抬眼，那双我曾以为盛满了星光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弃，「它帮你做了个选择，也帮我做了个选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冲过去，跪倒在纸屑堆里，徒劳地想拼凑起哪怕一页完整的笔记。
可一切都是徒劳。纸片被咬得七零八落，有些还沾着湿漉漉的口水印，字迹都已模糊。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不拦着它？」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楚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举到我面前。
是银行的转账界面，一笔五万块的转账，收款人是她。
那是我全部的积蓄。是我省吃俭用，准备考上研究生后，带她去旅行的钱。
「你的钱，我拿走了。」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当是我这两年青春的补偿。林宿，我不想再陪你赌一个看不见未来的明天了。」
「分手吧。」
2.
「分手」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怔怔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两年，曾发誓要给她幸福的女孩。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舍，只有解脱。
「就因为……我考研？」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不是一直很支持我吗？你说等我考上了，我们就……」
「我说？」楚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林宿，你不会真以为我会陪你过这种苦日子吧？你看看这间出租屋，小得像个鸽子笼，夏天没空调，冬天暖气也不热。我受够了！」
她指着满地的狼藉，声音尖锐起来：「还有这些破纸，你每天抱着它们睡，你看过我一眼吗？我跟你说话，你永远都在走神！我受够了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