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废柴灵农
石片刮过坚硬的地面，只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我吐掉嘴里混着沙土的唾沫，继续用那块边缘磨得有些圆滑的石片，一下，一下，撬着屋后这片板结的土。
风卷着干燥的尘土打在脸上，带着一股子枯败的味道。远处，几座光秃秃的山头在稀薄的日光下泛着灰白。这里是废土峰，青云宗灵气最稀薄的地方，也是我这种五行伪灵根废柴的最终归宿。
肚子又叫了一声，空得发疼。宗门发放的那点微薄口粮，三天前就见了底。管事师兄的话还在耳边：“林风，灵根差就认命，废土峰地方大，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里的石片握得更紧。前世好歹也是个农学博士，饿死在这荒山上，也太窝囊了。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滴进刚撬开的一点缝隙里。这片地真硬，像石头。但我没停。从日出到日头偏西，总算清理出桌面大小的一块。手指磨破了，血混着泥，黏糊糊的。
我直起腰，捶了捶酸疼的后背，走进那间四处漏风的破木屋。从唯一的行李——一个打满补丁的包袱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颗干瘪的种子，红黄色的，带着点绒毛。这是穿越时唯一带过来的东西，前世的番茄种子。
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了。
我把种子小心地埋进刚开垦的浅坑里，没有水，只能用手捧起些稍微湿润的土，轻轻盖上去。
夜幕落下，寒气从破窗钻进来。我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听着肚子里咕噜噜的响声，望着屋顶那个能看到星星的破洞。
……
天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片地。土还是那么干，没有任何动静。
我走到山崖边，那里有个石洼，偶尔能积点雨水。凑过去一看，底上只有一层浑浊的泥浆。我用手一点点把泥浆刮进一个破瓦罐里，端回去，小心翼翼地浇在那片埋了种子的土上。
水很快就被吸干了，只留下深色的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我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用石片撬地，扩大那可怜的一小块田；去石洼刮那点泥浆水；然后蹲在田边，看着毫无动静的泥土。
肚子饿得越来越频繁，眼前有时候会发黑。宗门那边，再没有人来过。废土峰，真的被遗忘了。
这天，我正用力撬着一块特别硬的土坷垃，石片“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我看着手里剩下的半截石片，又看了看那片只开垦了不到半丈见方的土地，一股无力感攥住了喉咙。我把断掉的石片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开。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我瘫坐在地上，抓起一把干涩的土，土从指缝里漏下去。我不甘心。我重新捡起一块尖锐的石片，对着坚硬的地面，不是撬，而是狠狠地扎了下去！
石片刺入土中，一股微不可察的波动，顺着石片传到了我的手上。
……
2 天道初现
石片扎进土里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废土峰贫瘠土壤】
状态：极度干旱，板结，灵气含量：近乎于无。
改良建议：需引水，深耕，施加有机肥。
几行清晰的字，突兀地浮现在土壤上方，像是直接烙印在视网膜上。我猛地缩回手，字迹消失了。我眨了眨眼，又伸手触摸那片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