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既熟悉又惊喜的声音。
“念念？是你吗？！”
是我的大学闺蜜，也是如今沪上知名的律所合伙人，方瑜。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阿瑜，救我……”
方瑜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急又怒。
她告诉我，大约半年前，陆晟曾匿名委托她所在的律所，处理一份极其复杂的家族遗产“秘密协议”。
协议的内容非常古怪，涉及到一些几乎违背现代法律伦理的条款。
方瑜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多方查证后发现，这份协议似乎与我家族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几十年前有过一些隐秘的关联。
但就在她准备深入调查的时候，陆晟又突然单方面取消了委托，从此销声匿迹。
“念念，你老公这个人，水深得很！你一定要小心！”方瑜警告我。
挂断电话，我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家族的秘密协议？和我家族的远亲有关？
陆晟到底在策划什么？
这时，林阿姨端着一碗她亲手熬的补汤走了进来，笑容满面。
“念念啊，快趁热喝了，这可是我托人从乡下找来的偏方，对你的病最有好处了。”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闪而过。
照片的背景，我认得。
正是宋雅薇的那家私人会所。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个林阿姨，果然不是偶然出现的“病友”！
她是宋雅薇，或者说，是陆晟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那碗所谓的“补汤”，我怎么还敢喝？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演戏。
我装作一副虚弱不堪、对她感激涕零的样子，开始套她的话。
在我的“信任”和“依赖”下，林阿姨的防备心渐渐放松了。
她果然透露，她以前就是陆家的老佣人，知道陆晟家族不少的秘密。
包括他们家，似乎每一代人，都会有一种“宿命般的病症”。
我假意好奇地追问，林阿姨却又立刻变得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她只含糊地说：“陆家……为了守护一个秘密，牺牲了很多东西。特别是……牺牲了一些女人。”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和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
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牺牲了一些女人？
我也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吗？
夜深人静，我假装熟睡，偷偷溜出了病房。
我不能再被动地等待别人来告诉我真相。
方瑜的线索，林阿姨的话，像两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意识到，我的病，陆晟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要黑暗、复杂一百倍！
我悄悄地摸到医院的护士站，那里有连接全院的监控系统。
我要找到林阿姨与外界联系的证据。
我要知道，她到底是陆晟的人，还是宋雅薇的人！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如擂鼓。
我知道，我正在一步一步，踏入一个足以将我吞噬的巨大漩涡。
05
我终究是太虚弱了。
还没等我找到监控室，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再次醒来，我又躺在了病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