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怕，他就是口嗨！你态度强硬一点，他就软了。这叫破而后立，以后这个家，就是你完全做主！」
林远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的「计谋」，只觉得荒唐又可笑。他掏出手机，默默地打开了录音功能。
第二天，陈慧果然按照张倩的剧本来了。
她将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林远面前的餐桌上，眼睛红肿，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林远，我们离婚吧。」
林远平静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份协议。协议内容很简单，房子、车子、存款，陈慧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他知道，这是张倩的「高招」。
「财产什么的你就都别要，」他仿佛能听到张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就是要收拾他！做得大度一点才豪气！你不是真要离婚，是要考验他，看他有多在乎你！就用净身出户感动他，让他愧疚！」
「想好了？」林远开口，声音沙哑。
「想好了！」陈慧昂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胆怯流露出来，「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签个字，我们好聚好散。」
她以为林远会震惊，会愤怒，会哀求，会像所有她预想中的男人一样，慌乱地挽留她。
然而，林远只是沉默地拿起笔，在协议书的末尾，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清晰，没有一丝颤抖。
陈慧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字，大脑一片空白。剧本不是这么演的。
「你……你真签？」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是你让我签的。」林远将协议书推回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既然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委屈，那我放你自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慧彻底慌了神，她求助似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倩。
张倩也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对陈慧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别怕，他同意也是色厉内荏！是在跟你赌气！你千万不能认输！」
接收到指令，陈慧又鼓起勇气，强撑着说：「好！签就签！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张倩得意地看了林远一眼，仿佛在说「你输了」，然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远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许久没有动。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有赌气，也不是色厉内荏。
在那一刻，当陈慧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当她将他们的婚姻当成一场可以随意上演的闹剧时，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3 冷静期
去民政局的路上，陈慧的心一直在打鼓。
张倩坐在副驾驶，像个军师一样给她打气。
「别怕，你要是不去就是认输了！你爸妈的观念不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完全是为你好，你要是这次服软，一辈子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
「可是……他真的同意了。」陈慧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是他装的！」张倩斩钉截铁，「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一定要挺住！我坚决支持你！不能认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