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冰凉,他的脸颊却滚烫。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我收回手,转身走回沙发,重新端起那杯红酒。
“谢我什么?”他声音沙哑。
我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
“谢谢你提醒我,”我抬眼看向他,目光冰冷,“有些人,有些游戏,一旦不玩了,就会生疏。”
“而我,最讨厌的,就是生疏的感觉。”
话音落下,我看到周衍的拳头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眼中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所有阴谋后的恼羞成怒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温静!”他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我的名字,“你别得意!就算被你发现了又怎样?我姐所受的痛苦,我要让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很好。
终于不装了。
这样,游戏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04
“十倍?百倍?”我品味着这两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周衍,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你玩弄感情,把别人的人生当成游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说得好。”我为他鼓掌,掌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逻辑满分,义正言辞。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我顿了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凭什么认定,伤害你姐姐的人,是我?”
周衍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我就是“那种女人”,所以理所应当是罪魁祸首。
“我……”他一时语塞。
“你查过我,对吗?”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那你应该知道,我叫温静。那你姐姐的主治医生有没有告诉你,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嘴里念的是哪个名字?”
周衍的脸色再次一变。
“她念的是……‘阿静’。”他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
“‘阿静’?”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这个世界上叫‘阿静’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就凭一个模糊的昵称,就给我定了罪?”
“可你……”
“可我什么?可我看起来就像个会玩弄感情的女人?”我打断他,“周衍,你这是偏见。而且,是毫无道理的偏见。”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纯情小白兔。我谈过的恋爱,比你认识的女孩都多。但我和你口中那个伤害你姐姐的人,有本质的区别。”
“我从不玩弄真心。”
我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的每一段感情,开始时都明确告知对方游戏规则。我们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我从不欺骗,也从不强求。而那个伤害你姐姐的人,他用虚假的爱意编织陷阱,享受猎物挣扎的快感。我们,不一样。”
周衍被我的话震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混乱。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你姐姐的故事,我很遗憾。”我收回目光,语气冷淡下来,“但你找错人了。你的复仇,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