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要稳，气要沉。"
"这一横太僵硬，重来。"
"笔锋收得不够干净。"
江寒秋写了撕，撕了写，一夜用掉十几张宣纸。
天亮的时候，他终于写出了一个让白羽满意的"人"字。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江寒秋能感觉到明显的进步。笔下的力量更加凝练，字的神韵也更加生动。
"你很有天赋。"白羽写道，"难怪楚老师愿意收你为徒。"
接下来的几天，江寒秋完全沉浸在练字中。
他买了最便宜的宣纸和墨汁，每天练习十几个小时。手指磨出了血泡，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但他从不停歇。
白羽的教学方式很独特。他不教现代的书法技巧，而是从最古老的甲骨文开始。
"字是有生命的。"白羽说，"你要理解每一个字的来历，才能写出它的灵魂。"
江寒秋渐渐明白了师父生前常说的话：书法不是技巧，是文化的传承。
一周后，江寒秋的字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写了一幅"正气凛然"，拍照发到朋友圈。
很快就有人留言。
"江寒秋，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又开始写字了？"
"字写得不错，可惜没用。这个圈子已经容不下你了。"
"劝你还是另找出路吧。"
江寒秋冷笑着关掉手机。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刮目相看。
第二周，江寒秋开始练习行书。
白羽的要求更加严格："行书考验的是流畅度和节奏感。每一笔都要连贯，但又不能失去力度。"
江寒秋废寝忘食地练习。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邻居都以为他疯了。
"那小子天天在家里鬼哭狼嚎，是不是中邪了？"
"听说他师父死得很惨，可能是被附身了。"
江寒秋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变强。
第三周，白羽开始教草书。
"草书是最难的，因为它要求你在狂放中保持控制。就像在悬崖边跳舞，一步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江寒秋写草书时，经常写到一半就停下来。不是不会写，而是气息跟不上。
"你太急躁了。"白羽指出，"草书需要一气呵成，中间停顿就失去了神韵。"
江寒秋调整呼吸，再次下笔。
这一次，他写出了一首完整的唐诗。笔走龙蛇，气势如虹。
连白羽都赞叹："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第四周，大赛报名开始。
江寒秋拿着身份证来到书法协会。
报名处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看到江寒秋就皱起了眉头。
"江寒秋？你还敢来报名？"
"为什么不敢？"
"你师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有脸参加比赛？"
江寒秋把身份证拍在桌上："我没犯法，有什么不能参加的？"
女人不情不愿地给他办了手续："报名费五百块。"
江寒秋掏出皱巴巴的钞票。这是他身上最后的钱了。
拿到参赛证，江寒秋心中涌起一股豪气。
一个月的苦练即将检验成果。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书法。
第三章
书法大赛在市美术馆举行。
江寒秋到达现场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参赛者大多穿着得体，三五成群地聊着天。看到江寒秋，很多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