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是谁啊?您不是说今晚要给我一个惊喜吗?”她的声音带着刚刚被情欲浸泡过的沙哑,黏腻得令人作呕。她的目光越过陈昊,挑衅地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像一把带着倒钩的暗箭,射向我。
好一幕拙劣的双簧。我冷笑一声,从手包里取出手机。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没等他们回答,径直越过陈昊,踩着满地的玫瑰花瓣,径直走进卧室。
扑面而来的是那种更加浓烈,几乎令人窒息的暧昧气息。大床上凌乱不堪,被单皱成一团,枕头东倒西歪,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混杂着汗液和体液的腥甜。而最刺眼的,莫过于床头柜上。那本该端放着我和陈昊的结婚照的旁边,此刻赫然放着一枚用过的避孕套,像一枚胜利者的勋章,又像一场无声的嘲弄。那枚避孕套,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一层油腻的光泽,简直是这场血色纪念日最露骨的装饰。
柳晴故作惊慌地躲到陈昊身后,用那件显然属于我的、我特意为纪念日准备的、崭新的真丝睡袍,紧紧包裹住自己,嘴里还发出矫揉造作的抽泣声:“晚晚姐,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来送文件的,陈总他对我是清白的!”她那双泛着水光的杏眼,无辜地望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闯入者,才是那个不识趣的疯子。
“解释什么?”我挑眉,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直刺柳晴。那把刀,穿透了她装模作样的无辜,直抵她虚伪的面具之下。“解释你是怎么一边喊着陈总,一边在我买的床单上打滚的?”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
陈昊的脸色已经铁青,他大概是从未见过我如此锋利的一面。他平时习惯了我的温和、我的体谅,习惯了我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个温柔顺从的妻子。如今,他大概是以为我疯了。“林晚!注意你的措辞!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他冲我吼道,试图用他习惯的丈夫的威严来压制我。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梳妆台前。那里,我亲手摆放着我的首饰盒,里面躺着我最珍爱的限量版胸针。那枚胸针,承载着我们最贫苦却也最浪漫的回忆。
此刻,首饰盒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枚承载着我无数心血和回忆的胸针,不翼而飞。
我缓缓转身,目光冷冷地落在柳晴身上——她胸前,正晃着那枚胸针。那耀眼的钻石,此刻看起来像一只嗜血的眼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盲目。它被她随意地别在领口,与那件宽大的睡袍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像一种胜利的宣示。
“取下来。”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柳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胸针,眼神闪烁着一丝贪婪和不甘:“这...这是陈总送我的...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庆祝我们在一起...”她说着,还娇嗔地看了陈昊一眼,试图寻求庇护。
“我再说一遍,取下来。”我向前一步,周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或者,你想让我亲自来取?”我的手已经伸出,指尖微颤。
陈昊挡在我们中间,他脸色苍白,明显被我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吓到了:“林晚,你疯了吗?不过是个胸针...回头我给你买十个八个更好的!”他试图平息我的怒火,用他惯用的金钱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