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
或许，我们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会为我跑半个城买红糖水的少年，我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脸红心跳的女孩。
“你好好反省一下。”他扔下毛巾，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安琪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穿上鞋，看着他的手搭在门把上。
在他开门的前一秒，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声音问他。
“沈之衍，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
几秒钟后，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累了，不想跟你吵。”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也隔绝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走到阳台，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方向是安琪的公寓。
夜风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
我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手机屏幕亮起，是安琪发来的朋友圈截图。
照片里，沈之衍正温柔地看着她，配文是：“有你在，真好。”
下面是沈之衍的点赞。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3
后半夜，我开始发烧。
头痛欲裂，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想给沈之衍打电话。
手指在拨出键上悬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我告诉自己，李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生病了可以自己吃药，自己去医院。
可是，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客厅找点药。
刚走到门口，就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沈之衍。
我划开接听，声音虚弱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喂……”
电话那头却传来安琪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歉意。
“是玥姐姐吗？真不好意思，之衍哥哥在洗澡呢。他手机放外面了。你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哦。”
“之衍哥哥”。
多么亲密的称呼。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我扶着墙，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狼狈不堪的女人，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是我吗？
这是那个曾经骄傲、自信的李玥吗？
手机又响了，这次我没有理会。
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停了。
几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了。
是沈之衍发的。
“又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安琪需要人陪吗？她胆子小，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我看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