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更紧地抱住那块岩石,将脸埋在臂弯里,任凭沙石疯狂地抽打我的后背。
我必须活下去!
我必须活着回去!
沙尘暴持续了漫长的几个小时,又或许只是一瞬。
当风声终于渐渐平息,我抬起头时,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天空依然昏黄,四周是完全陌生的沙丘地貌。
我们的团队,已经被彻底冲散了。
我环顾四周,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一个同伴的身影。
只剩下一些零星散落在沙地里的、破损的物资。
还有一个……人。
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趴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我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身体,挣扎着爬过去。
是和我同车的一个团友,他腿部的姿-势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人也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我用尽在急救课程里学到的所有知识,撕开自己的衣袖,用一根断裂的帐篷杆作为夹板,为他做了简单的固定包扎。
然后,我用残存的帐篷布,为我们搭建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庇护所,勉强能挡住头顶的烈日。
做完这一切,我的体力也几乎耗尽。
水,我们急需水。
我强撑着身体,在附近艰难地寻找水源。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的脚踢到了一个硬物。
我拨开厚厚的黄沙,发现那是一块被风沙掩埋了大半的金属板。
金属板已经锈迹斑斑,但上面,竟然刻着一个模糊的国际求援信号“SOS”。
信号下面,还有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数字。
我心头狂跳,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去上面的沙土,将那串数字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也可能,是另一个通往死亡的陷阱。
但此刻,在这片绝境之中,我别无选择。
04
我用尽所有力气,将那个受伤的团友拖拽到简陋的庇护所下。
他中途醒来过一次,告诉我他叫李明,是个经验丰富的户外爱好者。
他看着自己骨折的腿,和我们眼下的处境,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一种坚韧取代。
“别管我了,你自己走,或许还有机会。”他声音虚弱地说。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把我们仅剩的一点水递到他干裂的嘴边。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言简意赅。
李明愣住了,看着我这个在他印象中沉默寡言的女人,眼神复杂。
求援信号指示的方向,与我们原定的路线完全相反,指向沙漠更深处,一个异常偏僻的区域。
我心里很清楚,这很可能是很多年前某个遇难者留下的遗物,信号早已失效。
但那串神秘的数字,却像一个钩子,勾着我最后一丝希望。
我们面临着最严峻的困境:食物和水都已极度匮乏。
我必须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精准计算每一次的补给。
每一口水,每一块饼干,都关乎着我们两个人的生命。
我开始回忆李明在路上闲聊时教过的一些野外生存知识。
我尝试在沙地里寻找可以提供水分的植物根茎,但在这片死亡之海,能找到的寥寥无几。
时间,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一个夜晚,就在我因为疲惫和饥饿而昏昏欲睡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