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林晚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天晚上，等陆言走进书房开始直播后，她就会戴上耳机，用那个“晚晚的小耳朵”的小号，偷偷溜进他的直播间。
她从不发言，也从不打赏，只是静静地听着。听他讲故事，听他念诗歌，听他和粉丝们聊天开玩笑。她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观众，贪婪地吸收着他声音里的每一丝温度和情感。
她知道这样做很傻，甚至有些可笑。他们已经分手了，他的生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上瘾一样，每天晚上都必须听着他的声音，才能勉强入睡。
直播间里的粉丝越来越多，陆言的人气也越来越高。他被粉丝们称为“星语直播第一暖男”“声音治愈系男神”，每次直播的礼物收入都高得惊人。
林晚看着公屏上那些热情的留言和刷不完的礼物，心里既为他高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比以前好太多了。可她也清楚，他的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这天晚上，陆言的直播间里举办了一场大型的PK活动，对手是另一个人气很高的主播。陆言的搭档，是一个名叫小舟的新人主持。
小舟的声音很清脆，像个活泼的小女孩。她很会调动气氛，和陆言搭档起来，效果出奇的好。
“言神言神，我们加油！一定要赢！”小舟在麦上兴奋地喊道。
“好，”陆言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一起努力。”
两人配合默契，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讲段子，直播间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粉丝们疯狂地刷着礼物，公屏上全是“言神小舟最配”“在一起在一起”的留言。
林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耳机里传来他们默契的配合和粉丝们的欢呼，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言神”的头像，又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一个躲在黑暗里，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别人在聚光灯下亲密互动，却只能默默流泪的小丑。
她想起以前，陆言也会这样温柔地对她笑，也会这样耐心地陪她聊天。可现在，他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直播间里那些素不相识的粉丝，给了那个叫小舟的女孩子。
而她，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远远地看着，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你在麦上坐着，我在下边看着。别人以为我只是个沉默的粉丝，谁都不知道，耳麦里传来的每一声笑，都曾真实地响彻过我的世界。”
林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赶紧擦干眼泪，怕被陆言出来看到。
就在这时，小舟突然在麦上说道：“言神，我好崇拜你啊！我刚进这个平台的时候，就一直听你的直播，是你的粉丝呢！”
“谢谢你的支持，”陆言的声音依旧温和，“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嗯嗯！”小舟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言神，那……那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当然可以，”陆言笑着说，“只要不是太隐私的。”
“你……你有女朋友吗？”小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