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言迟，归国创业新贵，身价过亿。
所有人都以为，我恨透了当年为了前途甩了我的前女友王昭夕。
为了一个赌约，我穿上外卖服替朋友跑一单。
目的地，王昭夕的公司。
她在备注里要求骑手喊她总监，要够嚣张。
我推开门，当着全部门的面，一字一句地喊：「王总监，您的芋泥波波，记得少糖——像当年你甩我时一样狠。」
全公司都等着看我这个穷前任如何纠缠新贵总监。
直到我的特助推门而入，打断了死寂：「沈总，收购王小姐公司的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1.
空气凝固成一块厚重的玻璃，将整个办公室切割成无数个寂静的碎片。
王昭夕就站在碎片的中央。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那张曾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
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周围的同事，那些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人，现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办公室的盆栽。
只有我，穿着那身扎眼的黄色外卖服，手里还举着那杯即将融化的芋泥波波，像个荒诞剧里的小丑。
「王总监？」我挑了挑眉，又喊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王昭夕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放……放那儿吧。」
我踏着悠闲的步子走过去，将奶茶重重地放在她桌上，塑料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王总监日理万机，可别忘了给个五星好评。」
我转身，正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五年前，这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和对我的爱意。
现在，只剩下震惊、难堪，以及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心里那点报复的快感，忽然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落落的烦躁。
甩下这句话，我没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2.
进来的是我的特助，苏蔓。
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场全开。
「沈总。」她目不斜视地走到我身边，将一份文件递给我，「收购星辉传媒的最终方案，您过目一下。会议五分钟后开始，对方的负责人王总监已经……」
苏蔓的声音顿住了。
她终于看到了办公室里这诡异的一幕——我身上的美团外套，办公桌后脸色煞白的王昭夕，以及一群呆若木鸡的员工。
饶是处变不惊的苏蔓，脸上也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只是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而整个办公室，在听到「沈总」和「收购」这两个词后，彻底陷入了死机状态。
那些原本带着同情、鄙夷、看好戏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又惊疑不定地转向王昭夕。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情绪在短短几秒内经历了怎样的山崩地裂。
王昭夕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三分。
她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我身上这件滑稽的外卖服，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