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夕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我，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沈总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太多谈判的筹码。但是，风驰科技想要进军国内的文娱产业，星辉是你们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们有成熟的团队，有稳定的项目资源，这些都不是光靠钱就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来的。」
「我们可以成就彼此，也可以……两败俱伤。」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这才是王昭夕，永远理智，永远清醒，永远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就像当年，她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我，去奔赴她的锦绣前程。
「说得好。」我轻轻鼓掌，「不过，王总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最好的选择，不代表是唯一的选择。这个市场，想被我收购的公司，有很多。」
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而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她的身体僵住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皮肤上传来的细微战栗。
5.
会议不欢而散。
王昭夕带着她的团队，像一群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林楷走在最后，经过我身边时，还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毫不在意地回敬了一个微笑。
「沈总，您今天……」苏蔓欲言又止。
「有点失态，是吗？」我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苏蔓沉默片刻，说：「王总监是星辉的核心人物，逼得太紧，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花了五年时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意气用事。
可一遇到王昭夕，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控，就全都喂了狗。
「给我订束花。」我忽然开口。
苏蔓愣了一下：「什么花？」
「红玫瑰，九十九朵。送到星辉传媒，指明给王总监。」
苏蔓的表情更困惑了：「您这是……」
「再附上一张卡片。」我看着窗外，眼神晦暗不明，「就写——祝贺王总监，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梦想。」
她不是想要锦绣前程吗？
我现在就捧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她当年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让她后悔。
我要让她知道，她当初的选择，错得有多离谱。
苏蔓没再多问，点了点头：「好的，沈总。」
她出去后，我一个人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坐了很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发小的消息：「迟哥，赌约你赢了，照片够劲爆！嫂子那表情，啧啧，够我笑一年！」
下面附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王昭夕站在办公桌后，脸色惨白地看着我，而我，穿着那身黄色外卖服，笑得像个恶劣的混蛋。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面无表情地删掉了。
一点都不好笑。
6.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王昭夕的回应。
不是电话，不是信息，而是一份辞职报告。
是星辉传媒的CEO亲自发到我邮箱的，言辞恳切，说王总监因为个人原因提出离职，公司再三挽留未果，深感痛心。
邮件最后，还隐晦地表达了希望收购案能继续推进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