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我强迫自己不要躲闪,甚至微微迎上去,指尖试探性地,划过他敞开的衣襟,触碰到那片紧实滚烫的肌肤,“更是换一个……盟友。一个真正能站在朕身边的盟友。萧寒,朕若过了明日这一关,这龙椅,分你一半坐,如何?”
这许诺空泛得可笑,但在生死关头,有时候就需要这种虚妄的诱惑。画饼,原主会,我也会。
他猛地擒住了我作乱的手腕,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审视,有算计,有被冒犯的怒意,还有一丝……被这疯狂提议点燃的、压抑的兴奋。
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我的手腕,却就着这个姿势,将我整个人更紧地压进床榻里。锦被深陷,他沉重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覆盖下来。
“好。”他吐出一个字,带着血腥气的决绝,“臣,应下了。”
他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重重压下,不是亲吻,更像是撕咬,带着惩罚和征服的意味,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寝衣被粗暴地扯开,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意乱情迷?不,只有清醒的算计和冰冷的交换。
在意识被彻底卷入漩涡前,我听到他在我耳边,用沙哑到极点的声音,烙下最后的契约:
“记住你的承诺……陛下。若明日你敢反悔……”
后面的话湮没在更深的纠缠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利刃都锋利。
烛火不知何时被掌风扫灭,黑暗中,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身体碰撞的声音。龙榻成了战场,无关风月,只有最原始的博弈与共生。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像餍足的野兽般放开我,起身披衣。晨曦透过窗棂,勾勒出他挺拔而充满煞气的背影。
他走到殿门边,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等着。”
两个字,冰冷,肃杀。
随后,殿门开启又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我瘫在一片狼藉的龙榻上,浑身像是散了架,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空气中弥漫着情欲和龙涎香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远处,传来晨钟嗡鸣,一声接着一声,沉重地敲打着黎明。
早朝,要开始了。
我慢慢支起身,扯过破碎的寝衣勉强遮体,赤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一步步走向窗边。
宫墙巍峨,天空是一种不祥的灰白色。
萧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重重宫阙之外。
我知道,此刻的太极殿前,已是刀光隐现,杀机四伏。
我赌上了所有,包括这具身体能付出的最大代价。
现在,只能等。
等那个男人,是否真的会为我……血洗金銮殿。
我赤脚站在冰凉的金砖上,晨曦透过窗棂,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孤魂。殿外,死一般的寂静。这寂静比喧嚣更可怕,它吞噬了脚步声,吞噬了兵甲碰撞声,吞噬了所有本该有的、早朝前的骚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像是在滚油里煎熬。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如同利刃劈开了凝固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