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各位同事，打扰一下。宣布一个人事变动。原销售总监赵峰先生，因个人职业发展原因，已于昨日正式离职。从今天起，由陈浩先生暂时代理销售总监一职，希望大家积极配合陈总的工作。”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行的微弱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赵峰离职了。昨天。这么突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叫陈浩的年轻人，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岁，脸上还带着点初来乍到的青涩。赵峰走了，我的用印申请卡住了，那王总这个合同…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刘经理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杨经理，麻烦你到小会议室来一下。”
那一刻，周围同事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尽量保持步伐平稳地跟着刘经理和小陈总走向会议室。手里的U盘，硌得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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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会议室的玻璃门隔音效果很好，一关上，外面的世界就变得模糊不清。刘经理示意我坐下，她自己则坐在我对面，小陈总坐在她旁边，低着头，像是在研究桌面上的木纹。
“杨经理，”刘经理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甚至带着点公式化的惋惜，“公司近期在做业务结构调整和团队优化。你的岗位…嗯，公司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不再设置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优化。不再设置。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我看向刘经理，又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小陈总，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或者误会的痕迹。
但没有。刘经理的表情是职业化的冷静，甚至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遗憾。小陈总则始终回避着我的目光。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上个月的绩效评估，我还是A。”
“杨经理，你的能力公司是认可的。”刘经理迅速接过话，这套说辞她大概已经演练过很多遍，“这次调整是出于公司整体战略的考虑，与个人绩效无关。你的补偿金会按照N+1的标准支付，相关手续人事部的同事会协助你办理。”
整体战略。N+1。这些冰冷的词汇组成了一堵墙，把我所有的质疑和愤怒都挡了回去。我忽然想起昨天下午，我还在跟赵峰讨论王总这个合同的细节，他当时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干得漂亮，这单下来我给你申请特殊奖金。”那时候，他一点要离职的迹象都没有。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瞒着我。
那么，王总这个合同呢。它现在算什么。
“刘经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手上有一个马上要签的合同，客户是王总那边，已经谈妥了，就差最后盖章。这个单子对公司很重要…”
“哦，你说那个项目啊。”刘经理打断我，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那微笑刺眼极了，“这个项目后续会由陈总亲自跟进接手，你不用担心。你把相关的资料和客户联系方式交接给陈总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