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干什么?”
祁燃没有理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我身上,淡淡地开口:“孟星,你出来。”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02
我低着头,从祁曜身边绕了过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孟星!”身后传来祁曜不甘的低吼。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走出房间,祁燃顺手关上了门,将祁曜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内。
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朦胧的光。
祁燃靠在墙上,摘下眼镜,用指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他今天似乎很累,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他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摇摇头,“没有,小少爷只是在闹脾气。”
“闹脾气?”祁燃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我怎么看着,他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您看错了。”
他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明天城南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我愣住了。
“祁总,我只是个家庭教师。”我提醒他我的身份。
“我知道。”他重新戴上眼镜,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所以才需要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往我身上凑。”
他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一下左手的袖扣。那是一对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
这是我来到祁家后,发现的他独有的一个标志性动作。
我没有理由拒绝,或者说,我没有资格拒绝。
“好的,祁总。”
他嗯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孟星,”他回头看我,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离祁曜远一点。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别让他因为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箱子里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只有一本厚厚的相册。
我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年轻的父母抱着一个七八岁的我,笑得一脸幸福。那时候,我还是孟家的小公主,父亲的公司风生水起,我们一家三口,是海城人人艳羡的模范家庭。
可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欠下了天价债务。他承受不住打击,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
母亲带着我,四处躲债,尝尽了人间冷暖。
直到一年前,祁燃找到了我们。
他说,他可以帮我们还清所有的债务,条件是,我必须来祁家,做他弟弟祁曜的家庭教师,为期三年。
我别无选择。
我合上相册,将它重新塞回床底。
所谓的家庭教师,不过是一个好听点的名头。
我真正的身份,是祁燃买来的,一个用来看管他叛逆弟弟的、为期三年的高级保姆。
或者,是更不堪的什么。
03
第二天傍晚,我跟着祁燃出现在城南的酒会上。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身上穿着祁燃让助理送来的白色晚礼服,脚下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