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
她没有去对面的商场。她只是从咖啡馆里出来，站在路边，似乎在等车。她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长发被风吹起，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又脆弱。
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看见了，那辆斯太尔重卡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头微微调整了方向，对准了苏晴站立的位置。
司机，在确认目标。
“不！”
我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她出事。
我猛打方向盘，迈巴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无视红灯，直接冲进了交叉路口。
几乎是同时，那辆斯太-尔也动了，它以一种与它笨重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咆哮着朝苏晴冲了过去！
“苏晴！”
我嘶吼着她的名字，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了。
我看见苏晴被巨大的引擎声惊动，茫然地回头。
我看见她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映出了我的样子，充满了震惊。
我看见那辆钢铁巨兽离她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之间，我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我再次猛打方向，车头对准了苏晴那侧的路沿。与其说是开车，不如说是用砸的。
在斯太尔撞上苏晴的前一秒，我的车头狠狠地顶在了路边的护栏上，车身横扫出去，像一道屏障，将苏晴和死神隔开。
“砰！”
一声巨响。
我的车被斯太尔狠狠地撞上了车尾。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整个人都向前扑去，额头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将我包裹在一片窒息的白色之中。
世界天旋地转。
在失去意识前，我透过变形的车窗缝隙，看到了安然无恙站在路边的苏晴。
她没事。
真好。
3
消毒水的味道。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稍微一动，额头就传来一阵钝痛。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苏晴。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文件袋，正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魂未定，有疑惑，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昏迷了多久？”我开口，嗓子干得冒烟。
“一天。”她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还有一些软组织挫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一天……还好。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了我一把。
她的手很凉，触碰到我胳膊的瞬间，我身体一僵。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接触过了？
我们明明是夫妻，却活得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谢谢。”我低声说。
她收回手，坐回椅子上，我们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让我心慌。前世的我，享受这种沉默，因为它代表着互不打扰。但现在的我，害怕这种沉默，因为它代表着距离。
“那辆货车……”我打破了沉默。
“警察查了。”她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司机酒驾，疲劳驾驶，刹车也确实有问题。他负全责。”
酒驾？疲劳驾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