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核对工作都做不好，你这些年是怎么混到中层这个位置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
我能感觉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审视。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我站起来，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王总，我……我检查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
“不知道？”王总冷笑一声，打断了我，“你的工作失误，一句不知道就想推卸责任吗？这个月的奖金全部取消，回去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我羞愤地坐下，双手在桌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散会后，我回到工位，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异样的窃窃私语。
我逃也似地冲进茶水间，想找个地方喘口气。
却听到两个同事正在压低声音议论。
“真没想到林澈业务能力这么差，以前还以为他挺厉害的。”
“厉害什么啊，还不都是靠他老婆苏曼。没了他老婆，他什么都不是。”
这些话语，比王总的当众批评更让我难堪。
我回到家，想向姜雨倾诉我今天在公司受的委屈，寻求安慰。
她正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刷着购物APP。
我才刚开了个头，她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行了行了，工作上的破事别跟我说，我听着就烦。”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凑到我面前，“你看这个包怎么样？最新款的，我闺蜜都买了，我也想要。”
屏幕上，一个价格后面跟着六位数的包包，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压着心里的火气，说：“小雨，我今天刚被扣了奖金，最近手头有点紧……”
她一把扯下面膜，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尖锐地拔高了八度。
“林澈你什么意思？你没钱了？你没钱给我买包，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觉得还是苏曼那个女人好？她能挣钱给你花是吧！”
又是苏曼。
这个名字像一根魔咒，总能轻易地点燃我心里所有的嫉妒和不甘。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买！”
我拿出手机，打开信用卡APP，透支了最后的额度，给她下了单。
看着账户里即将变成负数的余额，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为了堵住姜雨的嘴，也为了证明我“不比苏曼差”，我开始疯狂地透支自己的未来。
而姜雨，似乎也看穿了我的虚弱。
她的花销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离谱。
今天是要换一套顶级的音响，明天是想去欧洲度假。
我开始发现，那些我工作上的“失误”，似乎也并非偶然。
我调出了那份出错的数据报告的原始记录，发现最后的修改时间，是在我下班之后。
而修改的IP地址，竟然指向了我家里的网络。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浑身发冷。
但当我质问姜雨时，她只是轻飘飘地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