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脚悬空，像个破布娃娃。
“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冷得掉渣。
我拼命挣扎，发出“嗷呜嗷呜”的抗议声。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把我提到眼前，看着我嘴边沾染的口水和文件上的牙印，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以为他会把我当场摔死。
没想到，他却顺着我的牙印，看向了文件上的一个点。
那是我刚才下口最狠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合作方的名字。
顾衍城的眼神变了。
他把我放到地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终止和‘宏远集团’的一切合作。”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讶，问了句什么。
顾衍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们是喂不熟的狼。刚才，我的狗提醒了我这一点。”
说完，他挂了电话。
书房里一片死寂。
我趴在地上，狗脸懵逼。
什么情况？我本来是想毁掉文件，阻止他吞并我的公司，结果……我好像帮他揪出了一个内鬼？
那个“宏远集团”，上辈子确实在我死后背叛了我的团队，投靠了另一家公司，给了我兄弟们致命一击。
顾衍城低头看着我，那冰冷的眼神里，居然多了一丝……探究？
他弯下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他的手掌很干燥，很温暖。
“你倒是条好狗。”
我：“……”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我是一心要让你破产的复仇之狗啊！
3
自打“文件事件”之后，顾衍城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
他不再当我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虽然眼神依旧算不上热切，但至少会正眼看我了。
他甚至会亲自给我倒狗粮，虽然倒完之后会用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上三遍手。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
我，林辰，需要他顾衍城来喂？
为了维护我最后的尊严，我决定绝食。
第一天，我对着满满一盆顶级牛肉狗粮，不屑一顾。
苏晴心疼地抱着我：“二哈怎么不吃饭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衍城在一旁冷冷地看报纸：“饿一天就老实了。”
我心里冷笑：天真。我林辰的骨气，岂是区区一盆狗粮能动摇的？
第二天，我饿得眼冒金星，肚子咕咕叫。
苏金枪鱼、菲力牛排……那些我上辈子破产后就再也没尝过的味道，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苏晴急得快哭了，亲自下厨给我做了香喷喷的鸡肉泥。
那味道，绝了。
我的口水在嘴里泛滥。
不行，林辰，你要有骨气！
我硬生生把头扭到一边。
顾衍城放下了报纸，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光。
“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呜”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牵动了一下，但确实是笑了。
“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对着一旁的管家说：“把今天中午给苏晴炖的血燕端一碗过来。”
管家愣住了：“先生，那是给太太补身体的……”
“去拿。”顾衍城的语气不容置疑。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血燕就放在了我面前。
我：“……”
我的骨气，在面对这碗价值五位数的燕窝时，开始剧烈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