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突然的关心让秦慕楠愣了,连胜年也愣了,为了这五千副甲胄,他与秦慕楠吵了半个月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还能变卦了呢?连胜年还想再争取一下,皇上直接让他闭嘴。
“同朝为官,最是要和睦,你让让他又怎样,又不是给了他你就没有了,做人要大度,要有胸怀,懂不懂?退朝!”
皇上走了,官员们也退了,只留下两个没想明白的呆鸡还站在大殿。
连胜年:皇上,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最会端水了!
“秦慕楠,你是不是给兵部行贿了?”
“放你娘的屁,本将军要是行贿,早干嘛去了!”
也是,连胜年背着手出了大殿,秦慕楠也走了出去,明公公已经等在了那里。
“走吧,秦将军!”
“公公这是要去哪?”
明公公笑了笑:“自然是要去府上宣旨的!”
宣旨?明公公转身先行,秦慕楠跟了上去,还未来得及询问是什么圣旨,又听到了同僚的恭贺。
他实在是没明白,自己有何喜值得大家这般祝贺,难道是因为自己打败了连老贼先得了五千甲胄?可这么点儿小事也不至于啊!
这些人当中,就属礼部尚书笑的最欢,礼部尚书这老头儿人还不错,秦慕楠凑了过去,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都在恭喜我?”
礼部尚书吃惊地问:“这么大的事儿,将军不知道?”
还是大事?秦慕楠更茫然了:“我不知道啊!”
赐婚这么大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不提前与秦将军这个做父亲的通气呢?可秦慕楠的表情又不似在作假,礼部尚书只好让他先回家听圣旨再说。
这时,明公公的干儿子小向朝他这跑过来了:“干爹,皇上说了,给瑾王妃的玉如意您忘了拿!”
给皇上办事的人会是这样粗心的吗?可明公公像是真忘记了一般,懊恼地拍着脑袋,接过小向手里的托盘,递给了身后的内侍,随后笑盈盈地看着秦慕楠。
“走吧,秦将军,莫要错过了吉时!”
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不仅没有同秦将军商量,就连想知道秦将军吃惊与错愕的恶趣味,也等不得人家回府后!
秦慕楠好似反应过来了,他指了指玉如意,又指了指自己:“这圣旨?”
“对,给你们家的!”
一旁的礼部尚书高声开口,这个傻大个儿,闺女都许出去了,自己都不知道!都提到玉如意了,再笨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可秦慕楠依旧是满脸疑惑:“什么圣旨?”
明公公依旧笑的灿烂,轻声回答:“赐婚圣旨啊!哎哎哎,秦将军!”
秦慕楠晕了,皇上给他们家赐婚,还带着皇家聘妇的玉如意,那这旨意就只能是给他闺女,肯定不是他的了。
明公公招来禁军,将人高马大的秦慕楠抬上了秦家的马车,就怕秦将军受了惊吓,太医已经早早的候着了,毕竟晕也不能耽误他宣读圣旨。
对上明公公的眼神,只有二十三岁的年轻太医汪东阳表示这好办,扎一下人中就好,果然,秦慕楠醒了。
“汪太医真乃神医啊!”
“哈哈哈,明公公您有些太夸张了!”
愣了一会儿,秦慕楠回过神来了,聘妇?陛下亲自下旨,是要给哪位皇室宗亲聘他女儿为妇?
他噌的一下坐起来,一把就抓住了明公公的手。
“公公啊,皇上是要秦意嫁给谁啊?”
明公公拍了拍秦慕楠的手:“自然是陛下最亲的血脉,秦将军,令嫒有福了!”
秦慕楠低下头,陛下最亲的血脉,除了先皇就是几个皇子了,如今唯一一个没有定下的婚事的皇子,只有十三岁啊!
女子比男子大五岁不是什么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可是十三岁的娃娃能干什么啊?陛下怎能这样对待他?他也是肱股之臣啊,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砰!秦慕楠又晕了过去,汪东阳扶着他的脑袋观察,还是干将军的头硬啊,额头磕到马车上了红都没红。
“公公,还要把人扎醒吗?”
明公公想了想:“还是到地方了再扎吧!”
马车行至秦家正门前,禁军架着晕晕乎乎的秦慕楠下来了,秦意已经提前接到了消息,香案已经备好。
看到两眼无神,还是被架进来的父亲,秦意担心的跑上前问:“爹,您这是怎么了?”
秦慕楠眼泪闪着泪,刚想嚎一句我儿命苦哇,就听到明公公扬声道:“左将军秦慕楠之女,秦意接旨!”
秦家众人面朝明公公全部跪了下来,伏地聆听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左将军秦慕楠之女,温良恭顺,敏质淑慎,端贤表仪,才德兼备,瑾王沈千澈,先帝之六子,芝兰玉树,仪表堂堂,秉性纯良,品行端方,二人作配,实乃郎才女貌,良缘天作,特此下旨赐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勿负朕意!”
明公公念完,笑眯眯地合上圣旨,看着秦意道:“秦姑娘,接旨吧!”
秦意刚抬起头,就瞧见他爹向后晕了过去,这太值得再晕一回了,赐婚对象,他都想到十三岁的四皇子了,愣是没想过是久病不露面的瑾王。
秦意看着一把扶住秦慕楠的秦山,对他道:“你扶一会儿,我先把圣旨领了。”
“臣女秦意接旨!”
心愿得偿,秦意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她从逐月手里接过一个荷包,一边送明公公出去,一边塞到了他的手里。
“公公,瑾王身上根本没有胎记,皇上昨日是故意派您去的,对吧?”
“哎呀!”明公公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衣袖,笑着道:“王妃娘娘,看在您的面子上,咱家多句嘴,看破不说破,是皇家媳妇的生存法则,咱家昨夜为什么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妃想要的人已经到手了,不是吗?”
“公公说的是,慢走哈!”
“慢走不了,咱家还要赶去瑾王府呢!”
明公公坐上马车走了,秦意挑了挑眉,明公公这人能处,话虽然不说明白,但该说的都说了,以后宫里面还要多多仰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