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探究、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热得发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身上的这件礼服，竟然是她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陆风，希望他能为我解围。
哪怕只是一句解释。
但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端着酒杯，一言不发。
他默认了。
任由温雪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
温雪见状，更加得意。
她假装好心地拉起我的手，指甲却不轻不重地在我手背上划过。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苏然，是吧？我听说过你。一个破产的丧家之犬。”
“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些人，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识相点，就别惦记不该惦记的，否则……”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淬了毒。
“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嘲讽的冷意，顺着她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我的心脏。
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淬了毒的话语，一句句地扎进我的血肉里。
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
03
晚宴结束后，回公寓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
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不解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
“解释什么？”陆风目视前方，语气平淡，“那件礼服，确实是温雪的。我让她送几件过来，没想到助理会拿给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一切都推给了助理。
“那她在晚宴上羞辱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我追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终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
“苏然，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温雪是我的未婚妻，她是陆家的女主人。你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助理。”
“受点委屈，是你的工作内容之一。”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都剖开，露出血淋淋的现实。
是啊，我现在算什么呢？
一个欠着他巨额债务，靠他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胃里翻江倒海。
几天后，陆风递给我一份文件。
“赡养协议”。
四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翻开协议，上面的条款让我浑身发冷。
协议规定，陆风每月向我支付两万元“生活费”，但这笔钱，需要从我欠他的320万债务和车辆维修费中逐月扣除。
而我的“义务”，是担任他的全职私人助理，24小时待命，处理他的一切日常事务，并且，直至债务全部还清。
更苛刻的是，协议里明确规定，我不能随意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不能与外界进行任何形式的商业活动，甚至连见朋友，都需要提前向他报备并获得批准。
这哪里是赡养协议？
这分明就是一份现代版的卖身契！一份变相的软禁！
“你这是想把我彻底困住？！”我抓着协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