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撞到的后腰疼得钻心，可远不及心口那片荒芜的冷。
走到玄关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那个跟拍的记者。
我接起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颤抖。
“温小姐……你现在方便吗？”
“说。”
“我、我好像拍到了点……不太对劲的东西。”
记者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妈妈……她好像不是在捡垃圾。”
3
“她不是在捡垃圾，是什么意思？”我攥紧了手机，声音有些发紧。
电话那头的记者压低了声音，背景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她似乎躲在某个角落。
“她……她把捡来的瓶子和纸箱，都扔回了垃圾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放进了另一个干净的垃圾桶里。”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然后呢？”
“然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8开过来，停在巷子口。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下车，从那个垃圾桶里取走了黑色的袋子，又放了一个新的进去。赵……你妈妈等车开走后，才过去拿走了那个新袋子，揣进怀里，然后继续……继续翻别的垃圾桶。”
记者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震惊。
“温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捡垃圾，倒像是在……交易什么。”
交易。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中尘封多年的疑云。
赵兰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哭穷，却总能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恰好”从某个亲戚那里借到一笔。
她住着破旧的筒子楼，却戴着一块我从未见过的、价值不菲的玉镯。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看来……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继续跟着她，注意安全，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我站在傅家金碧辉煌的别墅门口，只觉得一阵反胃。
身后，傅谨言和苏薇薇已经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车窗降下，傅谨言看着我，眼神冰冷。
“温念，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没理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谨言发来的微信。
一张转账截图，金额是五十万。
下面跟着一条语音，是他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声音。
“拿着这笔钱，滚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发善心。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我看着那笔钱，笑了。
我没有点收款，而是回了他几个字。
“傅总，分手费太少了，打发叫花子呢？”
发完，直接拉黑。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傅谨言暴怒的吼声。
“温念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靠男人养的寄生虫，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傅总，别生气。”我慢悠悠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和苏薇薇的爱情，不止值五十万吧？她那张脸，后续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不得几百万打底？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友情提醒。”
电话那头传来苏薇薇娇弱的哭声：“谨言哥哥，算了……别为了我这样……我没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