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换到下一页PPT，上面是我这半个月的开销清单和请假扣薪证明。
“妈，天经地义我认。但这半个月，我请假扣掉的工资是八千五百块，垫付的医药费是一万五。我一个人的付出，已经超过了两万块。”
我指着屏幕上的数字，一字一顿。
“现在，我只是要求公平。陈丽娜，作为女儿，你也应该尽你的‘天经地义’。”
“要么出钱，要么出力。你选一个。”
所有人都被我甩出的数据震住了。
包括陈凯。
他夹在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屏幕里的妈妈和姐姐，额头上急出了汗。
“丽娜，你看……林晚她也确实辛苦，要不……护工的钱，哥多出点……”
“陈凯，你体谅一下丽娜，她一个女人家，家里孩子小，也不容易……”
他还在试图和稀泥，左右逢源。
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我对他最后一丝指望，也彻底破灭了。
我不再看他，眼神重新锁定在屏幕上那对母女的脸上，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看来，护工和轮班，你们都不能接受。”
“那好，我还有第三个方案。”
“从明天开始，我回公司上班。照顾妈的时间，我会按市场价，每小时五十块，折算成我的劳务费。这笔费用，由陈凯和陈丽娜你们兄妹俩平摊。”
“如果你们还不同意……”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王炸。
“那我就只能联系养老院了。那里的环境和服务，比医院好得多。”
“你们，自己选。”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陷入死寂。
iPad里，陈丽娜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她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婆婆更是被“养老院”三个字吓得“哎哟”一声，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要毁了这个家啊！”
她们的咒骂，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但我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我知道，我已经撕破了所有伪装，把矛盾彻底摆上了台面。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什么“好媳幕”，只有为自己而战的林晚。
我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停止录音键，将刚刚那段堪称年度大戏的家庭会议录音，妥善保存，备份云端。
这，将是我最有力的武器。
当晚，陈凯试图靠近我，想抱抱我。
我像触电一样，猛地推开了他。
“别碰我。”
我的声音很冷，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他僵在原地，一脸受伤地看着我：“晚晚，你非要这样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陈凯，今天，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
“在你的家人和你所谓的‘面子’面前，我，永远是可以被牺牲的那个。”
“我们的关系，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说完，我抱着枕头，走进了次卧，反锁了房门。
留下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客厅里，消化我带给他的震撼。
而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毫无睡意。
我知道，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束手就擒。
04
我的最后通牒，最终以婆婆和陈丽娜的联合抵制而告终。
陈凯在她们的哭闹和咒骂中，再一次选择了默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