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沉。
他承认尾随，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只是想了解薇薇的工作情况，毕竟她失踪了。作为室友，我很担心。」她强作平静，后背却渗出冷汗。
「有什么问题？」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在玩侦探游戏？公司的事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她故意反问。
「薇薇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声音压得更低，却像刀片刮过耳膜，「她是不是发现了李哥那点破事？告诉我！」
破事？
她心跳骤紧。
忽然想起薇薇曾窝在沙发里苦笑：「他总想知道我每天去哪，见谁，连加班都要打电话确认。」那时只觉得是情侣间的黏腻，此刻却令人毛骨悚然。
她还恍惚想起她提过周浩偶尔用无人机「看看她」，而此刻窗外夜色中似乎有光斑一闪——像是远处车灯掠过玻璃的反光，正好映在他额角。
他猛地一怔，手下力道微松。
「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吵什么呢？」孙姐端着她那标志性的茶杯，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拐角，睡衣外胡乱披着件外套。
茶杯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古怪色泽，但她来不及细想。
周浩立刻换上疲惫表情：「没什么，孙姐。就是…都担心薇薇。」
「哎呀，都是担心嘛，别伤了和气…」孙姐眯眼打量他们，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周浩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她，转身前扔下一个警告的眼神。
回到房间，乔玉娇靠在门上剧烈喘息，手腕仍隐隐作痛。
曾经以为的深情，撕开一角，露出的竟是控制欲的獠牙。
窗外城市灯火如常，她的世界却暗了几分。
房间看似无异，直觉却叫嚣着不对劲。
视线落向窗台那盆薄荷——它明明紧贴窗框，此刻却偏离了几厘米。
她小心靠近，用手机开始录像。
泥土表面有细微翻动痕迹，她屏息轻拨，指尖触到硬物。
那是个小巧的黑色元件，豌豆大小，带着金属触点和微型镜头。
她用纸巾裹住它捻起，机身微热。
（OS：是窃听器吗？周浩放的？）寒意爬满脊背。
她立刻拍照发给一个懂技术的朋友。
几秒后，回复弹出：「图太糊了。看结构有点像某种传感器或者老旧的窃听器模块…你从哪儿搞到的？最好小心点，这说不准。」
这东西或许藏着线索，但她该如何确认？
又该如何解开背后的谜团？
黑暗笼罩房间，只有手机屏幕闪着微光，映着她凝重不安的脸。
5 秘密灼心，孤注一掷
那个微型设备躺在乔玉娇手心，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她的手指发抖，刚才试了三次才从花盆里抠出这个东西。
「百分百是窃听器，低端货，没电了或者摔坏了。」微信上，大学同学老王的语音来得很快，「你惹上麻烦了？要不要报警？」
乔玉娇盯着屏幕，喉咙发紧。
报警？
拿什么证据？
张警官看她的眼神已经够无奈了。
万一对方有所准备，她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这比窃听器本身更让她害怕。
「先…别惊动任何人。」她最终回复，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谢谢你。」
窗外天蒙蒙亮，她已经一夜没合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