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
林晚星顺着人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街对面的商场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原本播放广告的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官方通知，只有一片雪花点，接着，雪花点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类似眼睛的图案。
那图案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色，仿佛在凝视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
紧接着，屏幕里传来一阵低沉的、非人的声音，既像是某种生物的嘶吼，又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杂乱无章，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直接钻进人的脑海里。
“啊啊啊！关掉它！快关掉它！”有人尖叫着冲向商场，试图砸毁大屏幕，但很快被保安拦住。
更多的人开始疯狂地逃跑，互相推搡、踩踏，有人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晚星拉着小周躲到星巴克的柜台后面，心脏狂跳不止。
她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可怕的声音，但那声音仿佛无孔不入，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让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她看到街道上的人们开始变得扭曲，他们的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眼睛里闪烁着和天空一样的暗红色光芒。
“晚星姐……我好难受……”小周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脸色苍白，“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说要‘回家’……”
林晚星也听到了。
那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低语，内容模糊不清，但核心只有一个“秦岭”。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想立刻奔向那道暗红色的光柱，奔向秦岭深处。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不能被这声音控制，她还有儿子要照顾，儿子现在在幼儿园，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几辆警车和军用卡车冲破混乱的人群，停在了广场中央。
士兵们穿着防化服，戴着面罩，迅速在广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用扩音器喊着：“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恐慌！政府已经启动应急响应，请大家有序疏散到附近的避难所！”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但恐慌并没有消失。
有人质问士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哭着要找家人，还有人试图冲破警戒线，却被士兵拦住。
一个穿着少校制服的军官走到大屏幕前，拿出一个黑色的设备对准屏幕。
随着一阵电流声，大屏幕上的眼睛图案消失了，重新变成了雪花点。
那低沉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广场上只剩下人们的喘息声和远处的警笛声。
林晚星松了一口气，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拉着小周站起来，想向那个军官询问情况，却看到军官正在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脸色凝重。
她顺着军官的目光看去，只见天空中的暗红色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的中心，正是秦岭山脉的方向。
“那是什么……”小周喃喃自语。
林晚星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被远处的一个景象吸引了，在暗红色的天幕下，一群黑色的“鸟”正从秦岭方向飞来。
但那不是鸟，它们的体型太大了，翅膀展开有好几米宽，飞行的姿态也不像鸟类，更像是某种滑翔的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