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厉承烬的眼神在听到“沈确”这个名字时,瞬间变得暴戾。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苏晚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晚痛得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不懂感情?”厉承烬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苏晚,你很快就会知道,惹怒一个‘冷血动物’的代价是什么。”他猛地甩开手,苏晚踉跄着跌倒在地毯上,下巴火辣辣地疼。

厉承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毁灭欲。“用我的钱,养你的野男人?很好。”他扯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我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晚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小客厅。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敲在苏晚的心上,带来灭顶的绝望。

第五章

梧桐里艺术区深处,“拾光画室”的灯还亮着。夜已经很深了,外面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特有的气味。沈确坐在一张旧木凳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架,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风景油画。但他握着画笔的手却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疲惫。

下午苏晚匆匆来过,塞给他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笔钱,足够应付房东涨租和接下来半年的开销了。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只说让他别问钱是哪来的,先用着。沈确不是傻子,苏晚嫁给了谁他一清二楚。这么大一笔钱……他不敢深想,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他不想用厉承烬的钱,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可是,现实摆在眼前,没有这笔钱,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画室,他和几个同样怀揣梦想的伙伴唯一的栖身之所,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唉……”沈确重重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放下画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厂房轮廓,心里一片茫然。艺术?梦想?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坚持这条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就在这时,画室那扇老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没有敲门声。

沈确警觉地转过身:“谁?”这么晚了,会是谁?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材高大健硕,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室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冰冷的、职业化的压迫感。

沈确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首的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扫了一眼画室,目光最后落在沈确身上,声音平板无波:“沈确先生?”

“是我。”沈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老板想见你。”刀疤脸男人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老板是谁?我不认识什么老板!请你们出去,不然我报警了!”沈确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吓退对方,但微微发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