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也涨红了脸:「小辞!你怎么能这样!」
顾琛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他大概没想到,他认亲的戏码会演变成一场讨债闹剧。他带来的金钱权势,在我这里仿佛成了笑话。
我懒得再看他们任何人的脸色,拎起我那个寒酸的帆布包,转身,迎着那些保镖惊愕的目光,挺直了脊背,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包围圈。
那一刻,风吹在脸上,虽然前途未卜,但心里那股憋了二十多年的浊气,终于狠狠地吐了出来。
真他妈的爽!
3 绝处逢生,十块钱的惊天逆转
爽是爽了,现实很快给了我沉重一击。
钱包见底,手机欠费,出租屋明天就到期。晚上我蹲着 24 小时 ATM 挤的小隔间里取暖,思考着是去天桥底下占位还是去卖个肾。
第二天一早,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揣着最后十块钱硬币,晃悠到了附近一个快要拆迁的旧货市场。
这里乱糟糟的,到处是废铜烂铁和旧家具,弥漫着一股灰尘和时光混杂的味道。
我漫无目的地看着,纯粹是找个地方待着,逃避现实。
就在市场快要散场的时候,一个角落里,一个大妈正费力地从一堆废旧报纸里扒拉出一个脏得看不出原貌的东西,看样子是想当废品卖了换点菜钱。
那东西像个碗,又像个浅盘子,边缘还有个不小的缺口,浑身裹满了油污和泥垢,黑乎乎的。
但我心脏猛地一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击中了我。那器型,那即使被污垢覆盖也能隐约感受到的柔润弧度,还有那破损处露出的细腻胎质……我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尖叫:拿下它!不惜一切代价!
我快步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阿姨,这东西怎么卖?」
大妈瞥了我一眼,挥挥手:「破烂玩意儿,你喜欢?给五块钱拿走吧,我还能买把青菜。」
我强压住激动,摸了摸口袋,露出为难的表情:「阿姨,我……我就剩最后十块钱了,还得坐车。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把这堆废品都搬到收废品的那边,你再把这个盘子送我?」
大妈打量了一下我瘦弱的身板,又看看那堆杂物,想了想:「成!看你小姑娘也不容易,搬完了这破盘子你拿走!」
我花了半个多小时,累得气喘吁吁,才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归置好。
最后,几乎是虔诚地,用那十块钱(我还是坚持给了钱,怕横生枝节)加一身臭汗,换回了那个脏兮兮的「破盘子」。
我找到一个公共厕所,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
污垢一点点褪去,露出底下温润如玉的釉质,那是一种雨过天青般的颜色,柔和而含蓄,边缘虽然破损,但断裂面古旧自然。
最让我心跳加速的是,碗底渐渐显露出的双蓝圈框和六个楷书小字——大明成化年制!
成化斗彩?!虽然只是个破损的笔洗,但这要是真的……
我手抖得厉害。我知道,我可能捡到宝了!
但光看出年份还不够,修复才是关键。我租不起房子,更别说工作室了。
我找了个没人的桥洞,把我帆布包里常备的一些最基础的修复材料(这是我以前无聊自学时的爱好,没想到真用上了)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