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款,一张照片从我口袋滑出。
小男孩指着照片上的女人,一脸天真:“叔叔,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照片?”
我瞬间如遭雷击。
照片上分明是我已故三年的妻子。
她活生生地出现在另一个孩子的口中。
三年前那场“意外”蒙上了一层可怖的迷雾。
01
咖啡的苦涩气味瞬间从我的感官中抽离。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孩子清脆又稚嫩的童音,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叔叔,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照片?”
我低头,视线凝固。
一张被我摩挲得边角泛白的旧照,正静静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照片上,夏知微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这是她去世前一个月,我们去瑞士旅行时我为她拍的。
我以为,这辈子,这张照片只会是我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里,唯一的慰藉。
可现在,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用他胖乎乎的手指着她,叫着“妈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我周遭的一切都化为慢镜头。
我看到自己手中的咖啡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倾斜、滑落。
滚烫的液体泼洒而出,溅在我的手背上,灼烧的刺痛感却远不及我心脏被撕开的万分之一。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将我从凝固的状态中震醒。
大脑一片空白,心跳擂鼓般撞击着我的胸腔。
我死死盯着那个男孩天真的脸。
他长得很乖巧,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极了……像极了知微。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几乎要窒息。
“明宇,不许乱跑!”
一个温柔但带着明显戒备的女声响起。
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气质优雅的女人快步走来,一把将男孩拉到自己身后,动作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和慌乱。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躲避某种瘟疫。
“对不起,先生,孩子不懂事。”
她匆匆道歉,甚至没给我任何追问的机会,就拽着孩子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等!”
我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震,踉跄着追出去。
可咖啡厅门口人来人往,我只来得及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汇入车流,车牌被前方的公交车遮挡得严严实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风灌进我的喉咙,我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只捞到一手冰冷的空气。
我立刻冲回咖啡厅。
“你好,请问刚才那对母子,是这里的常客吗?你知道他们任何信息吗?”我抓住刚才为我服务过的侍应生,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微微发颤。
那个年轻的侍应生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
“先生,我不清楚,我们店里客人很多的。”他低下头,开始机械地收拾桌上的狼藉,仿佛我是个纠缠不清的疯子。
他的反应不对劲。
我叫来经理,动用了我陆景川这个名字所能代表的一切权势,要求调取监控。
半小时后,我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那段诡异的影像,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一路攀升到头顶。
就在那对母子出现的那个时间段,咖啡厅内外所有角度的监控,要么变得模糊不清,雪花点密布,要么在最关键的几秒钟,干脆直接“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