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1976:硬汉宠妻共此生

第 1 集:破蚊帐里的重生,血色嫁衣的反抗

苏念晴是被胳膊上的刺痛惊醒的 —— 不是梦里被傻丈夫推搡撞在桌角的钝痛,是现实里蚊帐勾破皮肤的锐痛。她猛地睁开眼,头顶是洗得发灰、边缘起球的粗布蚊帐,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槐树叶;身下是铺着稻草的硬板床,褥子有股晒过太阳的霉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柴火烟味。

“这不是…… 我死前住的柴房啊。” 她抬手摸胳膊,指尖触到的不是常年劳作磨出的厚茧,而是少女时期才有的细腻,只是手腕处还留着一道浅疤 —— 那是十二岁时替继母王金花挑水,桶沿砸出来的。她霍然坐起,环顾四周:靠墙的木柜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桌上摆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还剩半口玉米糊糊;墙上贴着张褪了色的 “农业学大寨” 标语,右下角的日期清晰得刺眼 ——1976 年 7 月 12 日。

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前世的记忆劈头盖脸砸下来:就是这一天,王金花拿着大红嫁衣闯进来,把她拖去隔壁村首富家,嫁给那个流着口水、见人就傻笑的傻儿子。那家人图她成分清白、模样周正,给了王金花五十块彩礼,却把她当牲口使唤 —— 天不亮就得挑水劈柴,饭只能吃残羹冷炙,傻丈夫不高兴就打她,婆婆还骂她 “不下蛋的赔钱货”。最后她在一个雪夜,被推下河冻成了冰坨,临死前,她还听见王金花跟苏大强说:“死了正好,再找个能换彩礼的。”

“吱呀” 一声,房门被踹开,王金花的大嗓门裹着风冲进来:“死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赶紧把这嫁衣穿上!张屠户家的马车都快到门口了!” 她手里拎着的嫁衣红得扎眼,金线绣的牡丹歪歪扭扭,布料是最便宜的人造棉,边缘还脱了线 —— 这就是她前世穿的那件 “嫁衣”。

苏念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的恐惧还在骨子里打转,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狠劲。她盯着王金花那张刻薄的脸 —— 三角眼、塌鼻梁,嘴角还沾着早饭的玉米糊,突然笑了,笑得王金花心里发毛:“我不嫁。”

“你说啥?” 王金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前一把揪住苏念晴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敢不嫁?苏家把你养这么大,五十块彩礼都收了,你不嫁谁嫁?”

“养我?” 苏念晴猛地挣开,胳膊上留下几道红印,“这些年我替你们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哪个月没挣工分?五十块就想把我卖了?你们是我爹妈,还是人贩子?”

王金花被噎得脸通红,抬手就要打:“反了你了!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苏念晴往后一躲,抄起桌上的粗瓷碗,“啪” 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我死也不嫁傻子!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去公社告你们卖女儿!”

争吵声引来了邻居,张大妈扒着门框叹气:“金花啊,念晴这孩子多好,你咋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李大爷也帮腔:“张屠户家那傻儿子,前两天还把自家鸡窝拆了,念晴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王金花见众人都帮苏念晴,气得跳脚:“我家的事不用你们管!” 正吵着,有人小声议论:“听说军区大院的陆北川今天相亲呢,那可是立过功的兵,就是性子冷了点,不过听说婚后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