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
“有事？”
“在下万宝阁管事，姓金。”
他自我介绍道。
“姑娘年纪轻轻，对灵材矿石却有如此见地，实在令人佩服。”
“刚才那一手，漂亮。”
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没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其是在坊市这种地方。
金管事笑了笑，似乎不介意我的冷淡。
“是这样的，我们万宝阁最近收到一批新货，都是些稀有的原石。”
“阁主特意交代，要请些真正懂行的掌掌眼。”
“我看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行家。”
“不知姑娘可否赏光，移步到我们阁里喝杯茶，顺便帮我们品鉴一二？”
“放心，不会让姑娘白跑一趟。”
他拍了拍胸脯。
“凡是姑娘看上的石头，我们万宝阁，五折奉上！”
五折。
好大的手笔。
万宝阁是云河坊市最大的商铺，财大气粗。
能让他们请去“掌眼”的，都是成名已久的鉴宝大师。
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们凭什么这么看重？
就因为我揭穿了一个地摊骗局？
这说不通。
这里面，有猫腻。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啊。”
我答应了。
“前面带路吧。”
金管事的眼睛亮了。
“姑娘爽快！请！”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
我跟在他身后，抱着那块黑石头。
嘴角，微微翘起。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万宝阁的茶，有多好喝。
4
万宝阁。
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
门口两尊麒麟石雕，威风凛凛。
跟外面乱糟糟的地摊比，这里就是皇宫。
金管事领我进去。
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让人心神安宁。
阁内富丽堂皇，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法宝、丹药。
每一个都用灵气罩护着，流光溢彩。
他把我引到一间雅间。
茶是好茶，灵雾缭绕。
点心是好点心，入口即化。
服务很周到。
但我知道，这都是前戏。
果然，茶喝了半盏，金管事搓着手开口了。
“楚姑娘，实不相瞒，今天请您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他连我的姓都打听清楚了。
动作够快的。
“你说。”我放下茶杯。
“我们新进了一批货，是从‘陨星海’那边弄来的。”
“陨星海？”我眉头一挑。
那地方我知道，是修真界有名的险地。
常年有天外陨石坠落，环境极其恶劣。
但产出的矿石，也都是极品。
我家的矿，有好几座就开在陨星海边缘。
“没错。”金管事点头。
“但这批货有点特殊，外面都裹着一层‘石皮’。”
“我们的解石师傅，看不透。”
“所以，想请楚姑娘这样的行家，帮我们‘赌’一把。”
我明白了。
赌石。
修真界很流行的一种玩法。
一块原石，外面看着普普通通，里面可能藏着稀世珍宝。
也可能，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刺激。
但对我来说，这不叫赌。
这叫专业分析。
“可以。”我答应得很干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