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全怪他?那怪谁!” 王婶哭着喊道,“我家可是投了五千块进去!这钱要是拿不回来,我家娃下学期学费都没着落!” 说着,她提起脚边的半桶死鱼,就往韩季家门口泼去,其他村民也跟着效仿,很快,韩季家的门槛前就堆满了腥臭的死鱼,连门板上都溅满了鱼鳞和泥水。
韩老栓没办法,只能让韩季先躲出去。韩季攥着拳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看着韩小宝躲在父亲身后偷偷朝他冷笑,心里像被刀扎一样。他没辩解,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出了韩家村。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天黑透了,才在村口的破庙里停下。可他刚坐下,庙门就被踹开了,韩小宝提着一把铁锹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白天的慌张,只剩下狰狞。
“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韩小宝笑着说,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鱼塘的鱼是我毒死的,那违禁药是我偷偷加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谁让你是我哥呢?这黑锅,你不背谁背?”
韩季猛地站起来,瞪着韩小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鱼是全村人的希望!”
“希望?” 韩小宝嗤笑一声,“我要的是族长的位子!爸偏心你,村里人也总拿你当榜样,只要你倒了,下一任族长就只能是我!” 他说着,突然举起铁锹,朝着韩季的头就拍了下去。韩季没躲开,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听见韩小宝在他耳边说:“你错就错在生在我们家,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坐稳族长的位子……”
“去死吧!”
随着韩小宝的喊声,韩季彻底失去了意识。可下一秒,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耳边传来鸡叫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石磨上,院子里的老母鸡在啄食,墙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 —— 那春联是他去年过年时写的,早就该换了。他摸了摸头,不疼,再看自己的手,光滑细腻,没有后来干活留下的老茧和伤疤。
“哥!你还在这儿偷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韩季抬头一看,韩小宝正站在院子门口,身边还跟着二婶。二婶叉着腰,一脸怒气地看着他,韩小宝则指着他,对二婶说:“二婶,就是他偷了你家的李子!我昨天傍晚看见他从你家果园里出来,口袋鼓鼓的,肯定是装的李子!”
韩季这才反应过来 —— 他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这一年,他才十七岁,韩小宝十五岁,正是韩小宝第一次污蔑他偷东西的时候。上一世,他因为这事被父亲揍了一顿,还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一天,从那以后,韩小宝就总拿这事当借口欺负他。
这一次,韩季绝不会再任人拿捏。他从石磨上跳下来,走到院子角落,一把拿起那里放着的杀猪刀 —— 那是父亲上次杀猪留下的,刀身还闪着寒光。韩小宝和二婶都吓了一跳,二婶往后退了一步,颤声说:“韩季,你、你要干啥?想杀人啊?”
“杀人?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韩季握着刀,目光冷冷地看着韩小宝,“二婶,你家盖房的时候,是谁帮你搬了三天砖,还帮你翻了后院的土?是我。上个月二叔心脏病犯了,是谁背着他跑了三里地去医院?还是我。我吃你几个李子怎么了?就当是我帮你家干活的报酬,过分吗?”